这一次,他终于借由她的死而复生确认了自己的猜想。但他仍然杀死了她——是使他默认把那管致人死地的药剂注入她的身体。他杀死了她一次,就算她不会死也是一样。
陈利亚想起他九岁时,第一次接触到李鹤年病毒的变体,他在实验室里养的那上千只小白老鼠,杀不死,杀不死,永远杀不死……可它们却很痛苦,不吃不喝,萎靡不振,撕咬自己的毛发,随时都好像有小刀在切割它们的身体。
这些动物不会哭,也无法做出表情,只会一直忍,一直忍……忍到某天,那群老鼠忽然毫无预兆,接二连三死去。
他的李可可,也是这么忍过来的吗?
她疼得厉害吗?那三个月,她在他面前装作厌食症好转,逼自己吃东西的时候,心里……会恨他吗?
陈利亚拿出手机,翻出一个页面看了看,又把手机关上,抬起头就看见他的管家惊恐地、担忧地、期期艾艾地看着他:
“那、那这种病毒,肯定不是像艾滋病那样,是通过某种□□传播的吧?”
陈利亚:“……”
陈利亚:“不是。”
在场的所有人顿时都舒了一口气。
“等等,你们都没发现这个问题吗?”
朴浦泽精神放松了一点,终于从一堆他搞不清楚的生物学话术里找回他警察的尊严:
“我们拿到那具何双平诈死的尸体时,那哥们儿完全是新鲜的,死亡时间不超过十二小时——李维多刚刚需要一具尸体,这具尸体就在十二小时之内出现了?中□□也没有这么巧吧。”
“为什么不能这么巧?”
陈利亚垂下眼睛,咖啡袅袅的烟气遮住他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