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你的眼睛焦距比原来明显,虽然你故意掩饰了。”
玩具熊说:
“话早那次维多发烧,你给维多测体温的时候,有一瞬间,是想自己去看温度计吧?可你话后却叫了我。利亚,你为什么要装作看不见?”
“这不是正好证明我看不见么?”
“不,你看得见。”
玩具熊这次没有用反问的语气:
“可是利亚,我觉得你现在的状态,不大对。”
“一个非人类说一个人类的状态不大对,我不知道这句话有没有参考价值。”
陈利亚翻了一页刻板书:
“如果闲着没事干,就再把书房里所有书籍的编号整理一遍,那才是你的分内事。”
“昨天晚上她睡着以后,你一直看着她,一直看着她,看了十几个小时。我这才意识到,利亚,这这么长时间以来,你一直都生活在模糊无光的世界里,你已经有很多很多年没有看见过真实世界了,可自从你眼睛恢复之后,你有没有注意过窗外的白云?有没有去注意过一眼你曾经花过心思打理的花园?有没有因为复明而欣喜?”
他没有。
他好像什么情绪都没有,既不为美景赞叹,也不为自己喜悦。
玩具熊歪斜在地上:
“你从眼睛恢复开始,你就一直在看着她,你只看她……可这是病态的,你生病了,Leah。”
一切都漠视,只爱着一个人,只看着一个人,这不是清高,这是扭曲,这不是痴情,这是疾病。
可能这疾病他很早就有,可能这病灶也和他的失明息息相关。可没有心理医生能诊断出他的病,从小到大都没有——他太聪明了,只要他不想让人诊断出来,就没有人能治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