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那就是了,你不会被感动,所以这不是什么新策略,李可可,妥协只是妥协而已。”
他计算了一下时间到了,从她嘴里抽.出体温计,刚想抬手看看温度数字,忽然停住动作,抬头看向空无一人的吊顶:
“温度?”
“三十八度五。”
伽利略的声音从空中传来:
“但还在往上升,有点危险。”
陈利亚发了一条短信让人送药,转头垂眸看着她。
你有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人?黑色染就指甲,火焰熏伤嗓音,她满身都是秘密,哪怕裹了这么多东西,背影还是单薄得像一片柳絮。
可她的单薄不使他心疼,是她偶尔的狠毒让他心疼。
陈利亚站在床边,黑暗里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漆黑眸子中情绪难辨。
半晌,他脱掉鞋子,躺在她身边,隔着被子从身后抱住她。
手臂在她身前交错的一刻,像有雨水灌注进来。他的身体似等待了许久、窒息了许久,久到全身血管都干枯,而今终于有丰沛水滴落进干涸土地,他终于又呼吸到氧气。
他的大脑忘记了什么事,可这记忆太深刻,以至于他的皮肤还记得。
心脏被小火慢慢的炖,月亮从窗帘中抖落,铺在床上。窗台挂着一盏灯,落进他眼底,又凉又轻,随风漫漫地晃。
李维多:“我们就这么在一起了吗?”
“嗯。”
“不爱你也没关系吗?”
“嗯。”
陈利亚找到她的手指,一点点握紧:
“你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对吗?”
“不可以后悔?”
“不可以。”
“那你也不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