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开心了,利亚。”
玩具熊软趴趴地被牛顿叼在嘴里,从房间这头运到房间那头,玻璃眼珠一眨不眨地落在他身上,感叹道:
“你以前从不屑干偷听这种事的,说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你现在偷听偷瞄偷窥都干全了,这是要砸脚吗?”
“我没有偷听,是她高估了墙壁的隔音效果。”
陈利亚把书页翻到底,平静道:
“情敌都是智障,段位低到我兴不起见面的念头,我应该开心才对,为什么要砸脚?”
说话间,李维多已经挂了电话,轮椅经过他书房。
窗外桂子一树浓香,山里沙鸡扑棱着翅膀飞过矮棘,又被枝桠绊住翅膀。
他这个角度看不见她,只能看见她的影子顺着长廊,轮子一圈一圈转。
“李可可。”
就在她影子要划过去时,他的声音传过来。
领导的召唤就是魔鬼的召唤。她心里咯噔一下,轮椅顿了顿,才咕噜噜往回转。先是在门口探出一个小脑袋,然后才是半边身体:
“领导,怎么啦?”
他合上书,给自己和她都倒了一杯红茶,李维多停在他面前:
“你当年,为什么只挑中何壬羡和郑阿二成为你的朋友?”
这是什么鬼问题?
朋友难道能用“挑”的吗?又不是养鸡场里买鸡。
而且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想起都模糊,唯一能记住的只有……
“可能因为当时,恰好何壬羡拉着我和阿二一起去上厕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