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甜味。”
他说:
“不含肉类。”
李维多没动,他也不催促,就这样静静坐在那里,十指交叉,“看”着她。
对方气场过于强大,这场无声的对峙以她失败告终,她慢慢拿起勺子。曹品端来的是奶昔一样的糊,甜味是葡萄酒的甜,好歹没有牛奶那种恶心的、□□的腥味,算在她接受范围之内。
只是她许久没有吃过能饱腹的东西,没吃几勺,已经觉得吃不下。
陈利亚这次倒没再逼她。
曹品上前把盘子撤下。陈利亚拿起方才一直放在手边的几页纸,自带血迹。李维多起身,终于看清他手里拿着何双平死时身上那首童话诗。
薄绿色窗帘垂落在一侧,窗外是厚重的云层,和织金的阳光,有飞机长长地拖过,像一条尾巴。
采石场的敲击声,哐哐哐哐。
李维多转过身。
有某一个瞬间,她茶色的眼眸像某种无机质生物,脸上却带着一点天真的、软糯的新奇,轻声问:
“陈先生,这是什么?”
一个躲在洗手间里偷听了他们全部对话的女人,在问他这是什么?
陈利亚微微勾勾唇,甚至侧过脸,让她看得更清楚:
“你觉得这是什么?”
“一首诗?”
“只是一首诗?”
“应该不是,上面有血。”
“真了不起,居然还能看出上面有血。”
李维多:“……”
陈利亚索性把纸张摊开在桌上:
“这张纸的尺寸,是一张完整A4纸的四分之一,你知道四分之一是什么意思么?”
李维多:“……大概就是1除以4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