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温特所在白塔后的人没有俯拜,但站在金发青年身后的那些穿着铠甲的人已经单膝跪下,做着效忠和敬服的姿态礼仪。
“叛神?”名叫温特的银发青年依旧阖着双眼,精致的脸挂上了浅浅的笑意,“我从来就没效忠过神,何来叛神?我们并不需要神,没有神我们可以过得更好,天天对着神祈祷,埋怨着自己糟糕的处境,为什么不去自己自力更生呢?”
“神带给你们的,是愚昧和懒惰,还有不劳而获。有没有神力,都能过得很好的,只是你们不愿放弃自己的地位,而一部分人做着白日大梦不肯努力罢了。”温特的声音柔和绵长,但说话时给人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感觉,很容易让人信服。
“你瞧,下面的这些无眷者不就是实现了轻便的灌溉?根本不需要什么神眷者帮忙,也能过得很好。”温特依旧紧闭着眸子,骨节分明的手略略偏后,指向了白塔下他身后那群抱团躲避的人们。
他们望着上面两人之间的交锋,看向金发青年的目光没有狂热的崇拜敬畏,只有害怕和厌恶交织,看向银发青年的的时候则是欢喜和担忧。
这不是一个神的信徒看向他们这些神眷者该有的眼神。真碍眼。金发青年如是想道。
所有人有应该崇敬神,就像是他身后的这些人一样。
“他们这是在亵渎神!”金发青年下颌绷得更紧,看着温特的眼神带着痛惜和愤怒,“一个无眷者怎么能拥有这样的能力!而你一个高贵的神眷者,还是和我一样是深受神宠爱的,为什么要自甘堕落地叛神!”
温特的笑容淡了些:“瑞登,你还是那样固执。那我们也不用谈了,这些伙伴我是要带走的,若你还是要强行抓捕,那么,就先过了我这一关。”
“不是我固执,而是你执迷不悟。”瑞登抬手,一把长长的光剑凝聚在他手中,随后他指向了温特,剑尖在不断地吸取周围的阳光,“我劝你劝过很多次,既然你不知悔改一意孤行,那么,也别怪我为神斩杀叛徒了。”
“不知道你叛神后的这两年,进步了多少。”瑞登松开光剑,光剑却仍能停留在半空中,他双手一转,光剑便化为幻影分离出了几十把一样的漂浮在空中,闪闪发光好似金色的太阳。
瑞登轻轻一点他浮在他手掌上的光剑,幻化出的众多光剑犹如箭矢一般射向对面,随后他往后一登,手握着光剑的他以不科学的跳跃距离跳往对面白塔,紧随着飞往温特的光剑后,举剑朝着温特身上砍去。
温特没动。他缓缓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灰色的眼眸,当对视上去时便会感到一股心悸的绝望感,好似自己孤身一人身临在一片大火烧尽的荒地中,没有人,没有植物动物,天地之间就只剩下了火烧过后的尘土灰烬。
在他睁开眼睛的刹那,飞往他的光剑瞬间破碎化为光点消融,瑞登也得以手抬剑,用巨剑挡住他和他对视的视线。
但他的光剑上也裂开几条缝隙,得瑞登源源不断地补充神力才能挡住温特的眼睛带来的攻击力。
过去砍温特肯定是不行了,不能看他的眼睛,也最好别把自己暴露在他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