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觉出这位青年修士的纯粹剑意,也能察觉到他坚韧的心智;
但已经破境的蜕凡再去看杭赴希,一眼便看出了这青年修士的问题所在。
他已经被困在了这里。
无论是他自己,还是他背后的宗门,都太过在乎‘筑基第一人’的称呼,这个封号就像是一个牢笼,已经将杭赴希圈住了。
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并不是他不想突破,而是潜意识中对失去称号的怅然若失,渐渐已经压过了破境的决心。
若是陈隐能在筑基期一举将其击败,或许能让他从困境中惊醒,但陈隐却是直入蜕凡。
想到这儿,陈隐一是庆幸赤霄门并不如断岳宗那般,将门下弟子看轻;
又是叹息这青年修士落入那样的宗门实在可惜。
但她虽叹息杭赴希的境遇,却并没有开口提点。
她并没有忘记,赤霄门和断岳宗是千万年的世仇,她师门更是有血海深仇。
一旦进入岐台道院,两宗弟子便各为其宗。
届时,他们二人便是生死相搏的对手。
接下来的时日,在一种诡异而平衡的气氛中逐渐度过。
当天下大比最后的钟声敲落,包括陈隐在内的每一个人心中都怅然若失,又都放下了压在心头的沉重。
大比之后,便是胜利者的欢呼和其余看客的狂欢。
这场千年难得一遇的各宗联合、倾尽中三千英才的大比终于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