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又滑落到她锁骨处,“可笑的是,我费尽周折去了幽都,最后却发现原来你并不在幽都,除了在弦月之夜就会把我拖入幽都的离魂道,我一无所获。”
他的手忽然攥住了她细细的手腕,摩挲着她手里的焦痕,“因为,狡猾的帝女大人为了报复我,根本没有陨落,也没有坠入幽都。”
“昆仑十巫,也就是你的娘娘的肠化作的神,为你造了俑,把你的神体藏入俑中,这样,你就能渡忘川,去人间,而不必坠幽都了。”
他蓦地笑了起来,“你之前的躯体,还有阿忆那具躯体都是俑——为你挡灾厄的俑,因为,你的灾厄从来都是我。”
寻意意感觉自己要被他这种状态逼得窒息,她闭上了眼睛,睫毛好像快要死去的蝴蝶回光返照,翅膀痉挛般颤动。
她沙哑着声音,“别说了,我不想听。”
郦珩却不肯放过她,在她肩窝处轻轻吻着,“我们之间还真是世间最奇怪的羁绊,互相亏欠,互相成就,被自己制造出来的怪物觊觎的帝女大人,如果一开始,你没有选择把我当作排遣寂寞、驱散孤独的玩具制造出来就好了。”
说着,寻意意看到,沈珩身上忽然涌动着无数的阴影,铺天盖地地涌入空中,乌云一般笼罩在沈宅处。
那些借着他身上的离魂道从幽都来到人间的鬼魅在沈宅肆意游荡,除了他们两人,没有人看得到。
负面的情绪被压抑后产生剧烈的反弹,它们在沈宅恶意涌动,寂静无声的古树却岿然不动——得到了阿忆躯体的不死树也消失了。
郦珩讽刺般道:“沾了我的妖血的不死树,也同样觊觎着你,它一直想要如我一般将你占为己有。
“只是,它到底不是欲望的本体,并不知道阿忆那具躯体只是俑,是个随时会被抛弃的死物,得到后,便离开了沈宅。”
“在那之前,它诱骗沈老太爷信奉它,让他同阮月薇乱伦,诞下罪恶的种子,借着这种肮脏的罪恶润养着自己,可最后也将他无情抛弃了。”
沈老太爷信奉的老祖宗就这么不复存在。
很快,他得了一场大病,卧在床上几乎奄奄一息,干枯的脸好像瘪掉的老茄子,十分可怕。
他似乎不敢相信,逼死了阿忆后,老祖宗就不再庇护他了,夺来的生命一天天流逝。
他眼里怨毒,日日发疯一般用恶毒的话诅咒着老祖宗,“珩哥儿呢,他的命本来是我的,让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