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忘记她,该多好。
如果,她能成为她,又该多好?
慕虞的伤比想象中的重,回到司祀阁,闻云兮成天地守着她,几乎寸步不离。
慕鱼从易楚阁买了几样调养生息的药丸,送去风鸣阁。
闻云兮一直坐在床前,深邃的双眼黯淡,比起从前还要空洞,也只有在望向慕虞的那一瞬,才会微微发亮。
慕鱼看着两人,将药放下,转身又带上门。
一个奇怪的想法又慢慢晕上心头,“我想成为她。”
无极脉的夜色,格外清澈,天空一碧如洗,星子闪烁,夜风刮来晚玉棠的清甜,混着坛中的酒,越发清凉。
慕鱼一个人坐在屋顶,冷风配冷酒,几杯下肚,才堪堪叫人定住心魂。
低下头时,如银盘在她手上,慕鱼沉默很久,最后叹一口气。
她确实是该离开的,不管司祀阁多么好,她多么舍不得,该离开的还是得离开。
在这里长久待下去,这种事会屡见不鲜。
想一想大概真是气运太差,从前爱错了人,现在爱上没结果的人,两次都求而不得,伤及肺腑。
“我离开司祀阁是对的,一方面是对他们俩好,另一方面,是保护我自己。”慕鱼捂着脸,“再这么看下去,慕虞上仙没事,我会提前疯掉。”
远处不知何时又飞出了天灯,缀出各色的色彩,灯上写满了字迹,祈愿的,祝福的,都落上了署名。
是闻云兮替慕虞许愿放的灯盏,一盏盏,明亮有力。
一股深入骨髓的痛楚从胸口处涌出来,又酸又闷,慕鱼捂住心口,盯着那些灯,怔愣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