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中的异兽迫不及待张开大口吞下,似乎还嫌流珠给的少了,咬住她递尾巴的手这么一拽,便是生生撕下一条发焦的臂膀,囫囵吞了下去。
裴逸冷声道:“她这是把自己献给了邪祟。”
阮清简直不敢置信,这得是多大的仇怨才能干出如此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况且,如今似乎并没有损害到别人。
阮清的庆幸还没感叹完,便见那烧得只剩下半张脸半个身子的‘焦炭’艰难地举起另一只手,拍击鼓面。
明明只是一只手鼓,顷刻间发出天裂地坼的动静。
变化随之而来,那漫天的通明灯火便兀得烧作一团,如地狱夺命的恶鬼,化为万道雄浑烈焰以流星之势降下。
那火降到哪里,哪里便顷刻间引燃半条街。便是一点火星溅到人身上,那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仓促的嘶吼,身体便已燃成一团,不多时被烧成了一堆焦炭。
有些烧没了的,那眼珠就在一捧灰上咕溜溜地转着,似是不知自己已成了这鬼模样,东风一刮便扬走了一半。
一时间,惊慌声,嘶吼声,哭闹声此起彼伏。曾经热闹非凡的坊市再不复存在,固若金汤的城墙此时更是成了拦人活路的死门,怔怔看着一波又一波凡人烧死在城门前。
不过须臾,华丽的陈仓城便烧成了一座火城。
便在这转鹭灯烧成火团的顷刻,缚仙阵产生了丝丝裂缝。
裴逸在阮清的掩护下,以扇作笔,隔空连笔画了个鬼画符一样的玩意,一展扇面送出一道气风。
那道符意便化作丝丝缕缕蓝色的绞首线,探向裂缝中钻来窜去,将一方天地绑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阮清看到随着裴逸翻转扇面,那扇中便飞出一只金蝉,看形态倒像是还未破土的幼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