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如今,就算抛开关乎官场的那些是非,顾泽只为着长子明显为着亏欠对她的那点弥补,便也如长辈对晚辈那般,希望她过得好一些:不再经风雨,不再历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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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陌用了整日,也没把口供写完。
他是有些受不了这种情形:她是上差,他是已得了惩戒的人犯。
于是,下笔时总是心浮气躁,不是忘了之前打好的腹稿停滞不前,便是写错字要重头来过。
叶奕宁一直有着近乎冷酷的平静,该看公文看公文,该出去吃饭就吃饭。
天色不早了,有交情不错的三个同僚出现在门外,打手势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吃饭,她笑着颔首,打手势告诉对方稍等。
三个同僚笑了,离开时拽走了守门的锦衣卫。
收起手边的公文卷宗,叶奕宁望向林陌,“看起来,我与林陌明日还要再来此处。”
林陌闻言望向她,长远的,定定的。
“心里不舒坦了?”叶奕宁和声问道。
林陌唇角逸出一抹浅淡而复杂的笑,“你手里的东西必然少不了,何不一起放出来?”
“这话说的,你是傻了,还是气疯了?”叶奕宁不动声色,“刚为国公爷昭雪,就往死里收拾你,不知就里的人,难免以为只是我为了泄私愤才污蔑你,便又难免群情高涨地反对,我倒是无妨,却不想皇上和首辅要平白多看数不清的折子。人得有良心。”
“我对不起你,我承认,你不如直说到底想要我怎样。”他凝眸,看住她星辰般璀璨的眼眸,“我要怎样,才能得到你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