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航垂眸看着褚瑜的脸，那股陌生的情绪渐渐上涌。

在生意场上的谈判, 他从没胆怯过。现在对着褚瑜, 不过是想吻已经给他生过孩子的女人, 他居然会觉得紧张。

后背隐隐开始发麻。

裴航努力克制着脸上的神色，让他看起来和平时一样淡然从容。

他再次声音低低的重复：“我可以亲你吗？”

第二次听崽崽爸爸的话，褚瑜终于听清啦, 不是她年纪轻轻的出现幻听，崽崽爸爸真的没有说结婚的事。

他没有向她逼婚。

褚瑜纠结的脸色瞬间变了, 眉眼间都染上笑意，发愁的鱼心轻松了，就连准备开动的小脑袋，也恢复了以前的懒样。

只要崽崽爸爸不是逼婚吓她就好啦。

褚瑜看着崽崽爸爸：“原来你想亲我呀。”

她脑袋转呀转, 想到了以前的事。

就算被她消除了记忆，崽崽爸爸还是和四年前一样, 做事让她这条鱼都为他着急。

现在这个场景，崽崽爸爸问的这句话，她非常非常熟悉啦。

四年前，她绞尽脑汁, 使了种种计谋, 整条鱼都快废了才把崽崽爸爸追到手。确认关系的第一天，崽崽爸爸也是像现在这样，脸色冷淡, 语气低沉的问，可不可以亲她。

不仅亲吻这件事，她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天，高高兴兴的准备和崽崽爸爸做可以怀鱼宝宝的事，他也是先询问了她的意见。

那天晚上，崽崽爸爸也是声音冷冷淡淡，神色非常严肃的说，会一辈子对她好，问她愿不愿意把自己交给他。

褚瑜急呀。

都这种时候了，她这条鱼那么那么的主动，崽崽爸爸居然还能忍着，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太浪费时间啦。

想到以前的事，褚瑜心情莫名很好。

她笑得眉眼弯弯，仰头看着多年过去了，性格依然不变的崽崽爸爸。

裴航见褚瑜满脸的高兴，脸色微怔。

在他的记忆中，他直到现在还是单身，恋爱是他的盲区。对从没涉足过、没有经验的领域，裴航向来谨慎。

他不明白此刻褚瑜的心意，到底同不同意他亲她。

裴航忍着心底的躁动：“褚瑜，我……”

褚瑜实在是忍不住啦，她打断了崽崽爸爸的话：“你别说话了呀。”

即将开口的话被打断，裴航神色微楞。

看来他被拒绝了。

说不失望是假的，裴航迅速调整了心态。被拒绝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毕竟褚瑜连他名字都能忘记。

裴航心底的躁动，仿佛被一盆冷水浇灭，他收起了那些悄悄涌上心头的旖旎：“对不起，是我……”

话才说了一半，他怀里突然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