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艇上，学校的负责人看了眼，神色慌乱：“是、是还差一个人，不见的孩子有六个。”

看见裴航, 陆修然从救援人员怀里下来, 跑到他面前，又惊又急：“裴叔叔，是楚楚, 楚楚还在海里，你、你快让人救她。”

池橙冲着裴航嚷了起来：“是楚楚，就是楚楚，我听到楚楚说话了，裴叔叔快去救人。”

裴航脸色极差。

他带来的人换上了潜水服，都跳到了海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现场的人脸色都很不好，心彻底沉了。已经过了这么久，还是个四岁小孩子，就算人救起来，肯定也不行了。

陆修然抱着裴航的腿，执着的一遍遍问他：“裴叔叔，楚楚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

裴航脑袋疼得厉害。

他盯着海面，细碎陌生的记忆又一点点的浮现。

依然是上次巨大的游泳池。看不清脸的女人，嘴里哼着他听不懂的声调，躺在椅子上。

那条长长的鱼尾，随意的耷拉在地上。尾巴上覆着深蓝色的鳞片，闪着点点光芒，极美。

那鳞片，分明和他几年前藏在保险柜木盒子里的一样。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不是十八岁哦，我已经可以生宝宝啦。”女人嗓音软绵甜糯，“你好烦哦，为什么就是不肯和我生孩子呀。”

裴航脑袋太疼，疼得他眼睛都红了。

他看不清女人的脸，却能清清楚楚的听见她说的话。

“我不是人哦，我是一条美人鱼，我很厉害的。”

眼前的画面瞬间消失，裴航捂着额头，脑海里回想着“美人鱼”三个字。

“找到了！”

第一批下水的人上来，有人手中抱着褚楚，游艇上瞬间出现了些许混乱。

裴航拿过长浴巾，把小团子裹住。这会，他才发现自己的手都在发抖。

随行的医护人员上前，探了探褚楚的脉搏和呼吸，他满脸的不敢置信：“居然还、还有气，肤色看着也十分健康。这、这怎么可能？奇迹啊。”

裴航看着小团子脸上健康的红晕，想到刚刚记起的破碎记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的孩子，他以后的妻子，极大可能都不是人。

半小时后，京市裴氏名下的医院。

程初旭给褚楚做完一系列检查，他看着好友：“小楚楚身体一切都很正常，没问题。”

裴航眉心微皱：“那为什么人还没醒？”

他看向安静的躺着床上，已经睡着了的小团子。仔细一听，居然还听到小团子打着小呼噜，显然睡得十分舒服。

裴航：“……”

程初旭也纳闷：“检查身体一切正常，再观察两天。”

裴航和程初旭刚走出病房的门口，迎面而来的就是一个巴掌重重的拍在他肩膀上。

他抬头，看见母亲正凶狠的瞪着他。

裴母气得胸口疼，戳了戳裴航的手：“哎呦，连女儿都看不好，你还有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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