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气得胡子直颤,思索半天不知该如何跟钟白解释男女有别,最后只想到了最简单直接的方法
“以后再敢溜去哪个师兄的汤池洗澡,我就打断你的腿。”
师傅小时候可没少被她气得跳脚——虽然现在也是如此。
想时,姑娘嘴角悄悄翘起,忍俊不禁的模样落入赵既怀眼底,戏谑更甚。
“小白是在回味?”
钟白惊醒,面上飞红,否认道,“不,当然不是!”
“那是更喜欢现在的了——”说着,指尖猝不及防地掀起裙摆,将那葱白小腿暴露在空气中。
只见肤如凝脂的小腿上遍布了青一道紫一道的伤痕,有些伤口甚至因为没有及时清理,与内衬衣料粘在了一块,触目惊心。
陡然结下血痂,钟白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敢再看自己的伤口,忙将视线移开,目光悠悠从男人高高皱起的沟壑眉心滑过,落下那高挺的眉骨,挺拔流畅的鼻梁,微抿的唇瓣……
粗砺的指尖滑过腿上伤口,一阵刺痛和燥热直冲脑门。
钟白忽然想,或许大师兄说得不错。
她确实很喜欢他现在的身子。
许是回忆里的虎劲上了头,钟白脑袋一昏,忽然生了些没用的勇气。
她忽然念道,“大师兄。”
男人眉眼低敛,正仔细地倾洒药粉,未有意料地抬起头
薄唇一点,香淳轻覆。
那黑黝的瞳孔瞬时收缩,重重坠入深不可测的黑暗。
温热、馥郁、香软。只轻轻一点,那姑娘就迅速缩回了脑袋,明明掌心都紧张得变得冰凉,嘴里却仍硬声道,“嗯!我小时候的眼光还挺有前瞻性的。”
……
嘴上说得坦荡,小脸却不自然地扭开了去,留下一个梗得笔直的后脑勺。
半晌,未觉腿上继续有上药的动静。
男人屈膝挺拔,抿唇不语,目色却越来越深。只听得药瓶在地上磕了下,长臂应声扣来。
温热掌心贴着她的后脑勺将人往下压了压。
软玉香芬,似一根轻飘飘的羽毛,点起了心底最深的火苗,本是自制力极好的人,却在这人轻飘飘的挑逗下,尽失克制。
碾砥相送,缱绻相缠。
似是惩罚似的,赵既怀的牙齿轻轻在那人唇瓣上咬了下,让人吃痛地溢出一声娇吟,又被尽数吞没。
曳曳烛火淌了半盏的蜡泪,晕黄的光连带着一室旖旎掐灭。
钟白躺在屋后炕子的最侧边,指尖从略肿的唇边滑下,睁眼恍惚地看着房梁蜘蛛网,忽然开口,“大师兄。”
“嗯?”
“前日的红衣男子不是人,其实是仙君。”
“知道。”
钟白深吸了一口气,掩在袖袍中的掌心缓缓攥成了拳头,重生一事卡在嘴边,将将说出,心底却陡然滋生了一阵犹豫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