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柳霁旧时确实将蛟心骨放于此处,或许最近移了位置也未必不可。那柳霁平日虽瞧着玩乐不恭,实则最是心思缜密,或许是您提前惊动了他,也未尝可知。依我看,还是从钟白那儿下手好,柳霁平日最疼爱的就是她,若有变动,定然不会隐瞒钟白。”
密道中的声音苍朽沙哑,是林玄师伯。
沈煜川冷笑一声,揪起林玄的衣襟,“那本王倒要问你,本王上山之前,钟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忽然跟变了个性子一样,翻脸不认人,我曾令你事无巨细地转达,你是否有偷偷隐瞒了什么?”
透着窗口微弱的光,能看到密道之中的老者已然头发虚白,此刻却被一个年轻的晚辈拎着衣襟,脸上却写满了惶恐。
钟白沉着眉,知这其中定有问题。
林玄师伯的身手位列飞云峰前七,远远在沈煜川之上,若不是被抓住了什么把柄,他怎会这般畏畏缩缩,狼狈至极。
“殿下明察,那钟白这一月来,都在为殿下您四处求情,她对您的心意也是天地可鉴的,我也不知…她为何忽然变样。不过,要说这山上唯一对您不满的,该是那赵既怀。记着那日您送申贴入飞云峰,我恰去寻他,便见着他在院中烧东西,手中的金箔纸银毫笔,便是皇家申贴。私以为……是赵既怀蛊惑了钟白。”
沈煜川松开了林玄的衣襟,转过身,脸上晦暗阴沉,“钟白对本王的心定然不会那么轻易改变,或许,她只是暂时受了赵既怀蛊惑。本王知道该怎么做了,你这几日给我好好打探蛟心骨的位置,休沐之前,本王必要拿到蛟心骨。”
“是。”
正说时,屋外似有一阵焦味传来。
两人面色一变,直往外冲去,可房门却似乎叫人自外锁上,怎么推都推不开。
屋外有道黑影晃过。
“中计了。”沈煜川沉着脸退后两步,猛力地踹了几脚,柳霁的八仙楠木雕纹门就松松垮垮地倒了下来。
沿着走廊一侧追去,那人影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煜川沉着脸,对林玄道:“你先离开,今日之事恐被人听到,谨慎行事。”
林玄点了点头,随即消失在了林间小道。
……
柳霁的水榭居与飞云峰上的其他楼宇不同,这里的屋舍简单平直,没有什么可供藏匿的去处。此处两道出口,一道往林间小道,一处往西侧练武场……
阴桀的目光落在拐角的净房之中。
沈煜川抬了脚,朝那方向悄声逼近,他抬起手,将将要推开紧闭的房门,却见屋檐上一只八哥惊叫着掠下,径直往西侧小院飞了过去,那样子……像在追赶什么人似的。
沈煜川眯了眯眼,收回手,调转脚步朝八哥追了去。
他紧跟着那抹疾速黑影,它时高时低,嘴里不住发出凄厉之声,似在奋力呼喊着沈煜川……他追着八哥拐过院角,便听见了阵杂乱的脚步声,一堆青袍弟子迎面跑来!
此时止住脚步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