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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士说话夸张,为人小气。”焚星宫宫主花暮兰慢悠悠道:“我说过了,不过是‘借’这《天破图》看两日罢了。你又何必大动肝火?”

她虽然口中说“借”,然而谁都知道这《天破图》到了她手中,从此便成了焚星宫之物,再没有归还北斗宫那一日了。

天枢道长手中拂尘一摆,五名师弟在他身边集结。

焚星宫宫主花暮兰看在眼里,仍是慢悠悠道;“老道士,我劝你少费些力气。你大约想着,单打独斗赢不了我,要用出你们的北斗七星阵来困住我。可是北斗七星阵,那是要七个人的。如今你们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六位倒是都在,可是你们的师妹瑶光却还没有赶回来。少了一个人,也布不成这北斗七星阵。今日,你们奈何不得我,还是把《天破图》交出来,少些麻烦。”

当日天枢道长捡回墨孤烟,因外界情形严峻,又有此异事,便已经发出召集令,要在外的师弟师妹回天玄山。待到得知焚星宫不怀好意而来,天枢道长又加发了一道召集令。

直到今日焚星宫宫主花暮兰出关赶到,虽然六子俱归,然而师妹瑶光却始终不见人影,不闻声息。

天枢道长本就悬心,此刻听花暮兰竟然主动提起,忽然一凛,盯着花暮兰,冷声道:“你派人拦截了瑶光师妹?”

花暮兰只是微微一笑,算是默认了。

天枢道长大怒,拂尘一辉,直扑上来。

却不见那焚星宫宫主动一根手指,天枢道长冲到她面前三步远,便好似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整个人向后弹飞出去。若不是身后五位师弟齐齐接住他,这一下非得断筋伤骨不可。

饶是如此,天枢道长定住脚步,执拂尘的手已是不能控制得发起抖来,而那拂尘已碎为齑粉。天枢道长将发颤的手掩在宽大的道袍袖口之下,一时说不出话来。

“掌门师兄!”玉衡等人拥住天枢道长。

其中开阳道长性情最为爆烈,“吭啷”一声抖出断阳刀,冲花暮兰喝道:“北斗诸子,不受人欺。你要取《天破图》,需从我尸首上踏过去!”

天枢道长低声喝道:“开阳师弟,莫要冲动。”

大战一触即发。

焚星宫宫主花暮兰慢悠悠道:“啧啧,北斗宫个个都是急脾气。什么事不能谈呢?”她此来为的是《天破图》,并不想真与北斗宫血拼。一旦生死混斗,北斗宫固然血流成河,她们焚星宫来的这些人却也讨不了好处去。再者,若真到了要灭北斗宫才能取得《天破图》的地步,说不定以天枢道长的驴脾气,会来个玉石俱损,到时候人也杀了,图却也毁了。

正是投鼠忌器,叫人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