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霓裳慌忙扔了那石头,也不敢再乱动,打理出没有精石的一角来,蜷缩着抱着膝盖坐下来,望着洞外的血月出神,渐觉寒气入体,颇有些支撑不住,只能打起精神,把天枢师父从前教的心法回忆起来,比照着练习,好让自己暖和些,抵御那寒气。
这边蓝霓裳在极乐峰寒溟洞中受罚,那边她最讨厌的墨孤烟却在天玄山上安安稳稳扎下来。
天枢道长毕竟是正道掌门,既然认了墨孤烟做徒弟,又有救命之恩,对这新收的徒弟便很是上心。蓝霓裳那一绫击在墨孤烟肩头,使得墨孤烟半空中呕血,看着厉害,其实却是表面伤,真正使得他呕血的却是旧疾,却也只能细细调理。
这几日,墨孤烟多是在卧床养伤,每日的灵芝仙药都是由几个旁门师兄送来。
因为蓝霓裳被处罚一事,这些师兄没一个给墨孤烟好脸色看。
墨孤烟也浑不在意,心道:你们个个都拿那大师姐当个宝,与我却没丝毫关系。难道因为你们一个个都捧着她,我瞧不上这等行径,便成了我的错么?
墨孤烟便只做看不懂他们脸色。
来人放了伤药便走,墨孤烟也没有半个谢字。
忽忽五日过去,这日来送药的却是玉衡门下的小弟子李吉光。
他进门来,把一罐熬好的伤药重重搁在桌上,怒气冲冲转身要走,看到躺在床上自在惬意的墨孤烟,却又忍不下心中愤怒,冷笑道:“且看你还能逍遥几日!”
墨孤烟躺得无聊,微笑道:“小师兄此话怎讲?”
北斗宫以入门先后排序,如今墨孤烟乃是最新入门的弟子,虽然年岁比李吉光、蓝霓裳都要大,却还是要称呼师兄、师姐的。
李吉光冷笑道:“你见大师姐被罚去了寒溟洞,心里快意吧?”
墨孤烟仰躺床上,翘着二郎腿,微笑道:“那是师父罚她,我又有什么快意不快意的?”
李吉光怒道:“别看你这会儿得意。等大师姐在寒溟洞真冻伤了,掌门师伯绝不会放过你,我们北斗宫上下也不会放过你。”
墨孤烟道:“这话倒是奇了。又不是我要她去寒溟洞修炼三个月的,这笔账怎能算到我头上?再者,咱们北斗宫上下都是高人,又岂会因为区区寒气便冻病了的?”他听出李吉光话里话外都在挑明他外人的身份,便偏偏要说“咱们北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