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没记错,你似乎还有公务在身。”司则仪指尖轻敲桌面,黑眸睨向宿逸甫。
在他看来,露尔这头莽莽撞撞的小龙无异于孩童,宿逸甫这般行为已经逾矩了。
——在一个孩子面前谈论些不该谈论的问题。呵。
宿逸甫止住话,对上前者平淡的视线,有些迟疑。
他还有什么公务?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该谈的事不是刚才就谈完了。
“午时御史送来了百余份奏折,称陛下贵人多忘事,总能漏掉他的上奏,便托我转交于陛下。”
司则仪微顿,而后意味深长道,“顺便还道,若陛下再总是‘无意’漏掉他一人的折子,他不介意舍身陪寝,直至陛下愿意批阅他老人家没日没夜才写出的奏折。”
宿逸甫:“……这。这倒也不必。”
他一时语塞,只不过几天懒得去看那老头繁琐还说不到重点的长篇大论,居然还把状告到国师府这里来了。
“奏折已经派人送到陛下寝宫了,陛下享乐前也该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可对?”司则仪漫不经心地抬眸,凝视后者。
宿逸甫终于明白过来这是特意赶他走了。
他站起身,拧眉仔细打量了几眼正听得一脸懵的露尔,而后又看向淡然饮茶的司则仪,心绪复杂,“……身为君主,臣子的奏折自然是要仔细批阅。”
虽然这么多年他基本已经完全了解了司则仪的性子,却也还是没料到他居然能一点都不顾及他们的旧情。
宿逸甫重重地长叹了一口气。
叹完,见司则仪依旧没什么举动,连露尔都是睁大眼睛干望着,只好抽了抽嘴角,强撑着把戏继续演下去,摇着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