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山没再继续说下去,但他心里清楚,大魔头死绝了, 这不是诈尸,他也不可能从这种锁链下挣脱。
另有一种他们都没见过的情况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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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里之外, 目盲的秋子煜□□缓缓张开眼。
那双原本空白的眸子中,有一只长出了漆黑的瞳仁。
他抬起一只手,举到面前转动几分。
新长出的瞳仁随之错动。
“原来,‘死’, 还有这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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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虞宗正殿地牢内, 何山放下锁链,直起身。
“秋子煜的那个□□的确死绝了。短期内,他不敢上门来报复。”
他张开手, 四条铁链微微亮起,重新化作三张金符,飞回到他手中。
何山捏着金符:“又或许,□□的死亡对他而言,是件好事。”
池素颔首:“你说得在理。何山,本座平日里并未如何照拂于你,经年不见,你竟也长成如此栋梁了。”
何山敛眉:“不敢当。”
他说完,抬眼望石台对面的方雀。
方雀见他眼神,知道他是与自己想到了同一件事。
她转向池素:
“师尊,此事便算揭过了。至于鹿台宗殿顶久修无果之事,徒儿也觉奇怪,想来楚江师姐前去许久了,却迟迟未归,怕是出了什么岔子,师尊不如派徒儿同去瞧瞧。”
池素温温柔柔地望她一眼:
“你这顽徒,为师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给你盼回来,没在为师眼前待几天,这便又要走?”
方雀粲然一笑:
“师尊,我这不是要去把楚江师姐给您捎回来嘛,到时候我们一起孝敬师尊您,岂不美哉?”
池素扯起唇角:“有你们那两张嘴在身边,为师这耳朵不得磨起茧子啊?”
方雀捂住半张脸:“哎呀,师尊……”
有方雀这朵小娇花作衬,何山那根杵在一边的大冰雕就显得更冷了一些。
难怪池素不曾照拂于他。
去往鹿台宗的事就算草草拟定,方雀将池素送回香兰殿,便同何山一道往居所处走。
何山垂眼:“何时动身?”
方雀将手背到身后,拉伸肩骨:
“且歇一晚,此事不急,明早上路。”
何山:“好。”
方雀侧眼瞧他:“你是什么时候觉得鹿台宗之事不对劲的?”
何山:“在香兰殿,听你和宗主对话。”
方雀自行咂摸:
“久修不好的殿顶……这事怎么听怎么像个系统bug。系统核心的大门缺个零件,失联的秋月白也还没有找到,这些事情暂时没有任何线索,不如……”
何山自然接道:“且行且观。”
方雀打了个响指:“英雄所见略同。”
正说着,二人已走到方雀的居所前。
距院门还有二十多步,何山一本正经地开口:
“去你房间,还是来我房间?”
方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