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床的脚踏上还有半只脚印,方雀远远躲着,坐到角落里。
楚江扶她过来时,在她手中塞了一张符纸,说是当有厉鬼靠近时,这符纸会提前燃烧预警。
可她配合了一通,符纸还是好好的,没有一点动静。
鬼新郎:“我来为你揭盖头,阿如,我想看看你的脸。”
方雀认定这间房里没有真家伙,干脆一把扯下盖头,面对黑暗:“看吧。”
鬼新郎:“……”
剧本上不是这么写的啊?
鬼新郎:“你是在挑战为夫?”
方雀:“不敢。”
鬼新郎一时语塞。
方雀捏着盖头扇风:既然鬼新郎不在这里,那他会藏在哪里?这轮为什么还没有结束?最终任务到底是什么?
任务中说,请将新娘送进喜房……
难道,这里不是喜房?
如果这里不是喜房,那真正的喜房又在哪里?
鬼新郎调整好情绪:“阿如,我……你,你在干什么?”
正在喜床上到处摸索的方雀:“我细皮嫩肉,怕硌,提前摸摸这床上有没有豌豆。”
鬼新郎:“……”
做鬼真难,他自闭了。
方雀将纸符按在手心里,摸黑探索。
眼下的问题可以综合出一个答案:这里不是喜房,所以任务没有完成,本轮还没有结束。
或许……新郎所在之处,才是真正的喜房。
楚江的纸符派了大用场。
那张纸符,只有在接近喜床内侧时,会微微发热。
这有机关。
方雀跪坐在喜床上,拆掉佩戴的珠钗,绑紧衣袖,慢慢爬了过去。
她右手率先拄到床板内侧,堆在那里的锦被一陷,方雀失去支撑,整个人瞬间跌了进去。
翻动的床板“吱呀”几声,六只白烛接连点亮,大红的“囍”字映上窗棂,一阵风将房门吹开——
内里空空如也。
守在外边的众修脸色刷白。
何山最先冲到喜房门前,追在他身后的七弦琴甩出一个完美的漂移,推开乌泱泱的众修。
清晨才听过的话,此时又在他耳边回响:新娘下落不明,厉鬼新郎失控,全员陪葬,无一生还。
何山咬紧后槽牙。
原来竟是这么个“下落不明”……
.
方雀单膝跪地稳住身形,顺道理了理沾湿的衣摆。
她一路向下滚了很久,一直滚到这个地下溶洞。
溶洞内泛着冷光,光源不明,亮度不高,周遭的一切都像是被套上了一层黑白滤镜。
溶洞不小,落下滴水都有回音。
方雀回头望望她滚下的黑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