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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定伎俩,她蹑手蹑脚地提起刚刚被脱下的绣鞋转过身,余光却又瞥到他脖子里吊着的半块玉坠。

这块玉坠的纹饰,她好像在哪见过。

白露想起那夜师父给她的画着盘古美玉的图纸,便又硬着头皮把脑袋转了回去,忍不住越走越近,几乎就离他一二尺远。她盯着他脖子里那个吊坠端详了好一会儿,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没错了!就是这块!就是他了!

因为兴奋,她的脸逐渐变红,果然,果然师父说她天生鸿运!太好了!

还没从兴奋中缓过来,泉水忽然哗啦啦一阵搅动。

她抬首,不知何时,唐谷雨已松松垮垮系了件长袍立在她面前,一双桃花眼紧紧盯着她。被冒犯的第四次,他的眼神已不似先前几次那样惊讶了,反而同寻常一样冰冷,仿佛……仿佛早已明晰了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白露僵在原地。

脑袋里嗡的一声。

完了……淫贼这个头衔,再也拿不掉了……

此时此刻,此情此境,她已顾不得唐谷雨脖子上那半块美玉意味着什么了。她刚刚泛红的脸立刻变得刷白,提着一双绣鞋光着脚丫子就冲回了房。

她把自己的头捂在被子里,问阿清道:“你说,要是你不小心轻薄了一个姑娘四回,你会怎么办?向她道歉有用吗?”

阿清想了半天,有些为难道:“若是一回还好说,四回如何使得?清白多重要啊,道歉能有何用?要是这种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我肯定就羞愧得把刀架在脖子上自刎谢罪了。”

白露摸了摸她的两曜剑,剑身冰冰凉凉,试着架在自己脖子上。她是一个惜命的人,实在是下不去手。只听阿清又道:“哎,不过我估计,若是那个姑娘被我轻薄四回,估计尚未等我自刎,那个姑娘就已经先一步来提刀砍我了罢。”

摸剑的手抖了一抖,白露回想了一下唐谷雨那强悍又可怕的灵力……她默默把剑抛开,把床单被褥挪了个位置。

“诶,你为什么要把衾被挪到床底去?”

白露尴尬道:“我做了件亏心事,怕睡梦中被人砍,这两日暂且在床底下躲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