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敢,免得你掐死我。”陆袖翻了个白眼,把一只空杯子放到秦观面前。
“我哪儿舍得呀。”秦观笑着摇摇头,一把攥住了她还没来得及撤离的手,揩了回油。
“滚滚滚!”陆袖伸出另一手拍了一巴掌他的手背,这才将自己的手给解救出来,“我说你够行的啊,云麓好容易混出头来,你转手就给他按了一个遭了天谴的罪名,人家还怎么混啊?”
陆袖说着,将视线从秦观脸上移开了。她不能多看秦观,否则便是如今有的这一点定力也要烟消云散了。
那人鼻梁硬挺,眉眼如画,即便换了一副皮囊后容貌不如之前突出,可那骨子里刻着的独有气质仍然叫人为之倾倒。
落日余晖之下,他眼神里混杂的狠意和温柔变发酵起来,残阳中他的侧脸愈发妖冶,实在是勾人得紧。
秦观见她眼神四散,知道再撩拨下去,这人便要恼羞成怒了,于是顺手给她续上了一杯茶,推了过去。
“我这可是给他留着面子呢。”秦观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饮了一口,才继续说道,“若是我直接将他一个雷劈死,那他可就出局了,那样还有什么意思?”
“你这是打算放水了?”陆袖举杯问道。
秦云麓三天前确实来了府上,在门口踹门,硬是要闯进来。结果秦观安排了两个人在门口,嚎丧似的哭,一边哭一边说都是大爷害的。
说是自家二爷去了一趟大爷府上以后,吃了茶、用了些糕点后,便一病不起了,一定是大爷给下了毒!如今竟然还好意思上门,简直是丧心病狂!
秦观这座宅邸就在闹市区,和自己的戏楼离得不远,这么一闹起来,一堆人都听见了。秦云麓又急又气,只说自己是被冤枉的,此番来是给弟弟看病的。又吹嘘说自己有神力,定然能给弟弟治病。
秦观派出来的人当然不是窝囊废,一看秦云麓如此说,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哭着说就是因为秦云麓为了追求那劳什子神力,给自己亲弟弟服食沾过符箓的水,夺了弟弟几十年的阳寿,才换来这样的能力,如今还好意思来猫哭耗子,简直没有礼义廉耻!
秦云麓明显是被这阵仗给吓住了,他来之前打算的是和秦画景聊几句,探听虚实,根本没想过自己还没进去就被撂在旱地了,一时间根本没反应过来。
就在他懵逼的时候,几个下人已经在门口哭起来了,直说自己主子多么冤枉、多么可怜,说这个当大哥的罔顾兄弟之情谊。最后,又说自家主子虽然病重,但仍旧顾念手足亲情,并不打算去朝廷汇报,只求偏安一隅,不再被打扰。
秦云麓知道,要是再让他们这么闹下去,自己的名声就完了。当务之急就是把秦画景抓出来,让大家看看他没事儿,这留言也就不攻自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