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潜艇只是有些摇摆，但紧接着，屏幕上就开始显示“下潜深度过深，受压严重，请尽快上浮”的字样。

陆袖和秦观对视了一眼，赶紧加大力度向上游，但那行字样仍然一直在闪动。过了好一会，这字样才消失了。陆袖算了算时间，她们上浮了将近两百多米！

“怎么回事？海平面升高了？”陆袖望着周围的海水，皱起了眉头，“你觉不觉得……海水的颜色有些奇怪？”

“像是被污染了。”秦观做出了猜测，“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陆上发生了不可逆的灾难导致陆地下陷或海平面升高。”

“我们上浮到海面看看？”陆袖说道。

“可以。”秦观补充道，“到海面后，不要打开舱门。”

陆袖顿了一下，便明白了秦观的意思：“是因为污染？”

“嗯。”秦观点点头，“之前的风暴已经摧毁了大批的核电站，原本核泄漏就是不可避免的事儿，只是还没蔓延到这里罢了。这次的灾难或许会将这种情况加剧。”

尽管有一定危险性，但两人到底还是回到了海面上。比起海面上可能根本不存在的危险，无法探知信息的危险性反而更大一些。

“当初的灾难应该是海啸或者大洪水。”陆袖看着海面上的残肢断臂以及漂浮着的不知名碎屑，下了判断，“这里也被污染了。”

这已经是她们第四次上浮了，离之前的第一次上浮，已经过了将尽一年的时间了。刚开始还好，环境还没有这么差，但随着时间推移，外面的条件越来越差，陆袖她们也没有再离开过潜艇。

之前她们在上浮的过程中，已经看到了很多熟悉的建筑，像是她们离开陆地之前，人类正在兴建的东西。看来应该是一场从天而降的类似于大洪水之类的灾难，直接将陆地全部湮没了。

远处的天空是灰蒙蒙的，看不清楚日光，天上的飞鸟不多，但看那长相，似乎发生了变异。陆袖甚至在鸟群中看到了一只长了四个翅膀的畸形海鸥和一只在脑袋旁边又长了一个肉瘤的怪异飞鸟。

这么久了，她们没有见到一片完整的陆地，即使有，也只是非常小的一片，也就十几平米，是从前的山顶。不仅飞鸟变了、海里的鱼类也变异了，它们变得巨大、诡异有富有攻击性。在这样的环境中，即便还有人存活，也活不久了。

陆袖正想着，一艘小船便靠近了她们。那小船其实有些简陋，看上去随时会坏掉。原本的船体已经有些破碎了，上面还有几个窟窿，窟窿出用木头和铁皮勉强补上了。

船上的人都穿着长衣长裤，头上还带着大帽子，脸上围着破布。

随着其中一个人摘下脸上的布，陆袖惊讶了起来，这个摘下破布的人，还是个熟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那位对他们开战的李大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