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萧然刚喝进的一口水又喷出来:“这个女子的胆子不小,她也不怕被发现了受罚。”
“照我的观察,她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不过…”云兮沉吟了下,“她到底是个什么来历我还是有点捉摸不透。”
第二天的临安城里,已经有着这样的传言。将军府人见人爱的云将军与翠云阁花见花开的那姬姑娘一见钟情,二人相见恨晚情投意合。
这个传言发酵得迅速且强烈,广博而隽永,以至于从山野村夫到深闺怨妇都对细节津津乐道。这样的传言自然也传到了秦青的耳中,尽管根据她昨晚潜入翠云阁所听的墙角判断,那姬其实是个心怀叵测的女子,她对于云兮并没有什么绮丽的想法,但是云兮对于那姬,秦青却没什么把握。揣着这个“没把握”,秦青便又开始惆怅,她觉得到了这一世自己伤春悲秋的情绪多了,她带着这样的情绪没精打采地做完厨房的活,这会儿正坐在前院的树下绣一只香包。
有个声音在头顶响起:“你绣的这两只小鸭子挺有趣。”
秦青“唰”地将香包藏进了怀里,抬头看着已不知道站了多久的云兮,面上红了红,却不知该说什么,半晌只哼了声:“云将军。”
云兮蹲下来,笑眯眯地看着她:“你不是一直喊我小白的么,今日怎么生分起来了?”
秦青低着头,低低回了句:“尊卑有别。”
云兮笑起来,道:“我倒是觉得小白这个名字挺好,我准你以后就这么叫我好了。”见秦青似有所触动,又凑近道:“你绣的香包给我看看呢。”
不料秦青却将香包藏得更深:“没绣好,绣的又难看。”
云兮想了想,道:“不觉得难看啊,小鸭子挺可爱的,很少看见有姑娘会绣这样的图案,多半都是花啊草的,就算绣个动物也是鸳鸯。”
秦青打肿脸充胖子般地:“其实我觉得吧,花啊草的鸳鸯什么的,都是些俗物,不够灵动,偶尔绣个萌物其实也不错,让人耳目一新。”
云兮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忍着笑道:“我听说女子绣香包如果不是自己用,便是用来送给心上人的,你这么认真地绣这个萌物香包也是打算送给心上人?”
秦青的眼神有些黯淡,正思忖着说只是练个手,远处旋风般跑过来一个余安,兴冲冲道:“黎姑,我想到一个新的面点花样,快来帮我一起做。咦?你做了个新香包?送我的么?真好看…”秦青手上一个没拿稳,香包已被余安取了去。
余安站稳了脚跟,这才看到默默站在一旁的云兮,吓得躬身行了个礼,口中道:“不知将军在此,奴才逾越了。”
云兮并未答话,瞅了瞅秦青,又瞅了瞅余安手中的香包,只点了点头便自顾自地踱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