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歆最近尤其忙碌,胡府上上下下许多人都受了伤,他从早忙到晚总算抽出点时间来喝口茶,胡府的人受的伤都是外伤,有深有浅,有重有轻,他至少懂得怎样治,但是没有受一点外伤的这位苏姑娘缘何会晕上这么久他却毫无头绪。
云雪岸醒来后常歆曾经问过他,是否苏青桐曾经也出现过类似情形,云雪岸想了半天,只道在仰北城似乎晕过一次,但是当时并未在意,只认为不过为普通的晕厥。这一次晕得却毫无征兆,且晕了这么长的时间,着实让人担心。
无奈,常歆只得将家中养父常贵请来一查,常贵切了脉又施了针,苏青桐方才慢慢醒转过来。醒来后说的第一个字是个“饿”字,眼睛则巴巴地望着云雪岸,补充道:“特别想喝粥。”
云雪岸无奈道:“我觉得你应该先关心一下我的伤势。”
苏青桐眨眨眼睛:“那你伤势怎样?我看见你精神矍铄地出现在这里,心想伤势并无大碍吧。”
云雪岸苦着脸:“好吧,你且歇着,我去给你煮粥。”
苏青桐见云雪岸离开,方才将脸转回,望着常贵谨慎道:“大夫,我其实以前也毫无征兆地晕过几次,醒来的时候除了感到有点累外似乎并无什么异常的感觉,可是我总觉得这不大好…”
常贵皱着眉,犹疑地点了点头:“依我看来,这似乎并非什么疾病,不知姑娘从前可去过苗疆一带?”
苏青桐摇头:“不曾,自记事起就一直在京城,直到最近才来到江南。”
常贵闷声道:“这就有点奇怪,依姑娘的脉象来看,倒是有点像巫蛊之毒,不过我本不精于此,看错也说不定。但倘若真是巫蛊,还得尽早找到下蛊之人解毒,此毒绵延数十年,每发作一次对身子的伤害就更进一步,依姑娘的身体状况来看,能撑上几年还是个未知的事…”
苏青桐面色发白:“这么说我得趁早给自己准备后事了?”顿了顿泫然欲泣道,“此事帮我瞒着那书呆子罢,我怕他…烦我。”
云雪岸的白色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口,声音里隐有怒意:“什么准备后事?”走进来将粥碗往桌上一搁,“怕我烦你?我偏要烦你怎么的?”
苏青桐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问:“你的粥这么快就熬好了?熟了没有?”
常歆在一旁道:“云兄醒来后每天一早就去熬粥,就担心你哪一天醒来后嚷着肚饿要喝粥,今日他不过是去厨
房盛出来罢了。”
苏青桐觉得脸有些红,嗫嚅道:“呆呆你…辛苦了。”
云雪岸白她一眼:“总算说了句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