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却意外地看到许久未见的庄平等在花厅之中。林素心只觉心中委屈一股脑儿全部涌了上来,眼里包了一包泪,怔怔地站在门口。庄平笑意盈盈地迎了上来,一把扶住林素心的肩:“怎么,想我了?几日不见就委屈成这样?”林素心一扭身:“谁想你了,我只是…只是方才去集市,见珠宝店里之前看上的一款蝴蝶簪子被人买走不开心罢了。”
“蝴蝶簪子?”庄平面色一变又瞬间回复了正常,他思忖了片刻便道:“是镶
嵌蓝色宝石的一款吗?”
“是的。”林素心眼睛一亮,眼神切切地看向庄平,“你买下了?偷偷藏下了?我就知道你想给我一个惊喜!”
庄平不露声色地向后退去,两手一摊,无奈且满含歉意道:“是我买下了,本想送予你的,可是那簪子却在途中丢失,真是可惜。”林素心眼中的光渐渐淡去,喃喃道:“是吗?真是可惜…”眼见气氛郁结,庄平一把揽过林素心:“怎么,生气了?女人生气可是会老的。”林素心挣了挣却没有脱身,只好将头扭向一边,庄平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捏住林素心的下巴突然吻了上去。
庄平的到来让林素心心如乱麻,她可以不要他,却觉得身心都被牵了去,一想到此生若不能在一起,便剐心剐肺的痛。可是如若要他,他还可信么?这天夜里,林素心悄悄差了下人跟上了庄平,一直跟到了山里。第二日清晨,下人来报,道是庄平一宿都宿在山中的一间药庐,药庐的主人是位倾国倾城的红衣女子。
自此,林素心一病不起。
清晨,庄平在镜前帮红影挽发。每日里,他帮她熬药,替她梳妆,他觉得庭院静好,岁月无声。他很习惯这样的日子。红影望着镜中的自己,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女人的头发在什么时候为谁盘起?”他突然折断了一根齿梳。
她全部看在了眼里。
庄平突然感到了纠缠往复所带来的不安,呆的越久他便越痛苦,他怕自己爱的无法自拔又必然负心离去,更怕她与日俱增的体贴和信任。于是,他想逃。
所以,乘夜,他逃离了她,逃离了自己。
在他离开的背影还映在山腰,他身后的药庐被挑起一角门帘,有个着红色披肩的女子默默站立。她相信宿命,比如悲喜,比如生死,比如千辛万苦,求而不得。
只是,庄平逃的也许迟了些,他与红影在一起时会痛苦,离开后也会痛苦。这令他想起毒药,可以医心也可以伤心。他再找到红影的时候她并不意外,浅笑着,无怨尤的。他望着眼前的女子,赌咒发誓般地道:“再也不离开了!”
她想要相信,却不敢相信。
就像所有的日子一样,感觉也是重复着的,他走了来,来了又走,一次比一次坚决,像浮萍。红影说:“不,我才像浮萍!”第一次,她的声音里有了颤抖。她害怕失去,她害怕自己无法承受失去。
“我终是无法娶你的。”庄平蹲下,将头埋在双臂中,“是我负你,你杀了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