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轻声道：“不要怀疑我的能力，即使我现在有所消耗，但是仍旧有实力杀死你十次百次。”

何文龙目光微微一凝，这才明白过来为何凌雪不直接了断杀了他，而是选择将他压制在此。

目的在于白莲子传承于他的伏妖环，或者准确点说，应该是为了问清楚妖魔佛三气合一的秘密。

只是不论如何，他这条小命都算是暂时保了下来。

凌雪望向柯雪雁，望着这个因为畏惧而让面色变得无比苍白的娇媚绝色女子，平静说道：“是时候一起算算账了，你与亦梦的种种恩怨，还有青虹城的旧账，我若是没有领悟始境，势必陨落在三千弱水之下，如今我虽然涅槃重生，但也成了不折不扣的妖怪，这样的仇怨，用血海深仇来形容应该丝毫都不为过吧？”

柯雪雁闻言身子一震，她乞怜似的望着柯亦梦，道：“亦梦，你会帮我的对不对，我是你的姐姐啊，与你血脉相溶于水的亲生姐姐。”

柯亦梦望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并不是我的姐姐。”

没有去看因为失望而神情变得扭曲的柯雪雁，她对凌雪轻声道：“柯雪雁交给我吧，我想亲自结果这段恩怨。”

凌雪微微点头，没有反对。

她这辈子杀的人太多了，尽管柯雪雁与自己仇隙甚大，但她并没有一定要亲自杀了她的理由，相反，她方才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担心柯亦梦。

毕竟，亲自杀死自己的亲生姐姐，对于一直不改温柔善良本性的柯亦梦而言，也许还要比渡锻魂劫斩心魔艰难几分。

柯雪雁癫狂笑了起来，道：“柯亦梦，你知道你为什么能够活到今天么？当初你爹柯飞羽让我将你杀了的时候，可是将柯家大半的军权都交给了我，就算是不想留人话柄，但我当时也多的是办法杀了你，结果你活到了黑漠，遇上了你的真命天女，从此朱轮华毂，是因为你太过幸运么？当然不是，明知道曹兴安还有殷正有问题，还将他安插在你旁边，让他去杀你，你不觉得这也太蹊跷了么？若不是我多次心软狠不下心，你早就死在了黑漠的途中！后来青虹城我是坑害了你的心上人不假，可我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柯家，为了你！当时我特地问了镜庭一句，你猜我说了什么？当时我问他，事成之后，玄庭会不会也一起庇佑你，听到他肯定告诉我没有问题之后，我才终于放下心来，这么好的姐姐，你当真舍得杀死？”

凌雪默不作声。

都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这个被强迫负起一个家族兴衰的女子，便是这样的可恨又可怜之人。

柯亦梦听完这席话后，还狠得下心么？

她只是带着几分悲悯还有微嘲的望了柯雪雁一眼，然后从后面走到凌雪道身旁，轻声道：“不必担心我，该还的都是要还的，对他人狠一点，便是对自己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