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辛苦你了。”
在阿碧放下水盆退出去后我从袖中抽出无弦那条染血的手帕浸到水里,准备洗过之后送还给他。
……昨夜他一定有哪里不对劲,否则怎么会说出那些奇怪的话?而且那个时候,我好像又想起了那个人……
一阵推门声蓦地响起吓了我一跳!
“丫头,怎么脸色这么差?”不想来人却是有一段日子没见的玄漓,他依然是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
“玄漓,原来是你啊。”
我迅速收拾了一下纷杂的思绪若无其事地将手帕拧干放回袖中,然后将一盆水泼到窗外的花树上。
“浇水也不是你这个浇法。”玄漓笑着,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我转回来在他对面坐下。
“这次来是因为青丘的桃子熟了来请我去吃?”
“……”
“那是因为你的酒酿好了请我去喝?”
“……”
“……说吧,要我帮什么忙。”
玄漓没有直接开口而是拿过案上一件小玩意把玩,貌似不经意地说:“丫头,可想回去?”
“……”我想我明白他指的是什么,然而还是明知故问:“回去?回哪里?”
他轻叹一声,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无奈。“怎么,还在与你家师傅生气?”
……其实我并没有什么理由去生他的气,或许只是因为那番争执让我以后不知该以何种面目面对他吧。
“唉,我告诉你吧,瞿墨今日之内可能会有危险。”
闻言我惊讶地抬起头。他的神情少了平日的戏谑,带着些郑重。
“师傅有危险?怎么回事?”
瞿墨那家伙外表和内心一样强大,而且终日只独自一人呆在深山里,他不折磨别人就谢天谢地了,究竟会有什么威胁到他?
“此事若要追根溯源讲到他死了也不一定讲得完,你若真在意现在就跟我走。”
“……"
我毕竟不能置瞿墨于不理,最终还是揣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随玄漓腾云来到了昆仑山。
素来云雾缭绕水清天明的昆仑山此刻正被上空一片庞大的紫云所覆盖,抬头望去只觉打翻了一大盆茄汁在棉絮上,沉重如铁,直压得人喘不过气。而那不祥的颜色之后看似风平浪静却隐隐透着灾难的气息,仿佛只等谁来轻轻捅破它那漫长的酝酿才会随之终结,取而代之的是满胀的腥风血雨,顷刻间便足以淹没这片狭小的天地。
“这、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如你所见,是灾难。”玄漓仰首观天,幽幽道,“瞿墨的灾难。”
“这才过多久,怎么会这样……总之我们快先去把师傅从这里弄出来!”我抓住玄漓的手臂就要带着他奔上九曲台阶,可后者立在原地丝毫没有动弹的意思……
我拔了一会儿河也渐渐不动了,只无声地盯着他。
玄漓任我拉着也不挣开,神情里隐有一丝疲惫:“抱歉丫头,我不能随你进去,再靠近的话我说不定会被雷劈死……”
我皱眉。这种像是魔神临世般的诡异天色好像确实时常伴随着雷电。
“我救不了小墨子,只有拜托丫头你了。”玄漓说着郑重地拉起我另一只手。“丫头放心,你不会被雷劈的。”
“……你就这么相信我的人品?”
“这不是人品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