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什么办法……”
“那得问你自己。”他看着我凉凉道。
他的一个眼神倒是忽然提醒了我:“师傅……师傅他应该有办法!我看他藏有许多珍贵的药材,他自己本身也精于医道,如果速度快的话,说不定……”
他轻轻点了点头,“刚刚给你施了凝滞术,毒素扩散的速度会降低,不过……你动一动就知道了。”
闻言,我试探性地将伸直的小腿弯起来——
一阵无以复加的疼痛突然毫无预兆地降临,就好像有一长串连珠炮盘起来在皮肉里接二连三地炸裂,一时间肌肉痉挛不已……我拼命咬着牙,不一会儿额发便全被冷汗给濡湿了。
“如何,能自己走吗?”无弦不知何时已站了起来,与我拉开些距离。
……还问,这不明摆着让我自个儿走吗。
“呃、不劳烦殿下了。”
本该让良心随风大踏步向前的他此时却退到了我的身后。
……这是要跟在我后面察看我的情况吗?
“殿下,你这是……”
“快走。”
“……嗯。”
一想到方才体验的疼痛我很想就这么赖着不动,但时间紧迫,若是再拖下去估计连瞿墨都救不了我……
我一面努力回想着为人时在外游学经历的那些苦,希望能在精神上有所缓解,一面极其缓慢地曲腿站起来。
其间,从伤口处传来的剧痛一点儿也未消减,每疼一下都让我想要时间就此静止,可琢磨着停下来之后再动肯定又是一番更大的代价,不得不硬着头皮向前走,丝毫不敢有所懈怠。然而,我能想象到自己现下是如何一副机械笨拙、要死不活的鬼样子……
一声细微的叹息忽而自身后幽幽传来,随之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地响起。
才欲回首,熟料身体一轻,整个人转眼就落入一个宽敞的怀抱。
我瞪大眼睛,从一个由下往上的角度盯着无弦半天说不出一个字,而他则是面色如常地继续向前走。
半晌我才终于搞清楚情况,心下不由感慨:
这实在是太令我受宠若惊了!
“我、我说殿下!”
“按你这个速度,明天也走不出去。”
……想想也是,无弦此番定是负了一些保护我的责任,我走得慢他自己也快不起来。
“那、辛苦你了。”
打从一开始被无弦抱在怀里我就深感不安,不停地端详他的脸色,生怕他哪里不舒坦。此时,我果然发现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莫不是在与刚才那些怪物打斗时受了伤?
我关切道:“殿下,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他闻言睨了我一眼,沉默半晌后道:
“有点重。”
轰隆隆——
我顿觉一阵五雷轰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