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是酉时,看时间已晚,我急忙起身告别,可转到门口,便见到了之前颓废让田润牵肠挂肚的叶开。
那叶开身穿白衣,头戴玉簪,恢复了翩若惊鸿的夺人风采,拿着一把玉扇,在庭外树下眼色莫名复杂地看着我,落日的余晖透过树叶照射下来,似落寞似寂寥,竟带了丝神秘色彩。
田润的眼光早已被吸引,惊喜泛着泪光的表情不带一点的掩饰,她在我身边手拿着绢帕,人似已经入定一般。
我看着她却想到,我见到秦明阳在外人眼里也是这么迫不及待的欣喜吗?
或许陷在爱河里的女子智商皆为零,我不由体谅了脑袋少一窍的田润,允许她与叶开在那庭院里窃窃私语般诉着思念和衷肠,可叶开明显心不在焉地应着,时不时眼角喵向我们这边。
眼看天色已晚,我让春梅去庭院督促田润离开,可田润伤心欲绝般转回了道观内爬在桌椅上哭泣,我不知如何安抚这个跟了我十多年的少女,本是一起长大感情深厚的玩伴,虽觉跟她的距离越来越大,可见她如此伤心悲痛也跟着心里难过。
看着天色已晚,我暗叹这么晚回家,徒增父母的担心,又不能在外过夜,不免有些心急。
旁边一位道姑递过来茶杯,我本欲自己喝,想想却转给了田润,劝慰道:“人生路上,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不要沉迷在一片不属于自己的风景里, 驻足不前只会错过更多的精彩。想想乳娘和侗哥,我们可都是你亲近的人啊!”
田润抽噎着起身,喝了我杯里的茶,待我们准备起身,她的身体突然软软倒了下去,春梅和我连忙扶住她,只见她双目禁闭,脸色潮红,人已昏迷不省人事,我嘱咐马车师傅快骑马去向陈府我父母言明情况,并请郎中快点回来,又对袁道姑歉意说要打扰了。
把田润安置在一个房间,我心里崩崩地跳,总觉哪儿不对头,想起那杯茶,可又分身乏术,不能请县衙里的人立刻来查。
春梅在一边照顾着田润,我起身转向厅堂,茶杯已被人取走,两个道姑还在旁边候着,紧张地看着我。
入夜戌时,郎中还是没来,我有些后悔还不如直接驾驶马车带田润回府,计算着时间,马车三个小时,骑马应该一小时就够了,可却没考虑晚上夜路难走,说不准有意外发生,现在这样不尴不尬待在这里,又为我那糟糕的名声再填一抹色彩。
听到道观外若有似无的夜风沙沙声,我警觉起来,蹑手蹑脚把动静搞到最低,翻身就到了墙外。
夜幕下,叶盛和叶开竟然在一起。
“二哥,只有这法子吗?我总觉得不太妥当。” 叶开似还下不了决心,询问着叶盛。
这倒真是奇怪,看叶开对叶盛的尊重,倒不是外间相传两人嫡庶有别。
叶盛语重心长地说:“生米煮成熟饭,陈府肯定不会再拒绝婚事,以你的才貌配她也不亏,你若心里有愧,以后对她万般好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