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雅丹咬着嘴唇,低头望着脚尖,双手捻着衣角,用极低的声音问道:“你……好像对宋公子有意见。”
宋钰没有说话,罗雅丹又说道:“我准备将自己嫁出去,正好遇上剑宗前辈宋安,而且他还是北域宋家长房嫡孙。对罗家来说,这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喔,那要恭喜小姐了。”宋钰说罢迅速离去。罗雅丹心中一阵怅然,回头冲站在身后不远处的宋安满是歉意的笑笑,偏偏钟静思还没心没肺说道:“宋先生人倒是不错,就是这脾气大了点。”
“以后不要再他面前提月娇这两个字。”罗雅丹提醒着。
那时候一直是秋兰跟随罗雅丹身边,钟静思等人平日里除了吃饭就是练功,根本不清楚宋钰与月娇之间的事。
宋安满是疑问之色:“为什么这样说?”
“恐怕我那扈从是恨上你了。你可知道,那曲名动天关城的《天仙子》《北域佳人》便是宋钰送给月娇的,宋钰和月娇之间关系极好,如果没有跳月节一事,也许眼下的宋钰已经和月娇进入谈婚论嫁的阶段。”
宋安大为吃惊:“北域佳人是出自他之手?我杀了他意中人!”
第四十六章 谁敢说自己是天才?
宋安看天色已经很晚,便与罗雅丹告别,青衫磊磊地出了罗府,踏着不紧不慢地步伐行走在街道上,这里属于天关城正街,此时街道上虽然人烟已少,但两边那些林立的酒楼乐坊中依然喧嚣声不断,偶尔还有丝竹之声在夜空中回旋,如两条高低起伏的怪蟒般高高悬挂在屋檐翘角上的灯笼一直延伸到街道尽头。
一辆马车稳健地跟上来,车夫驾车御马的功夫极为老道,单手随意拽着缰绳,或松或紧地控制着马车速度,始终保持着于落后宋安七尺的距离,不曾远一点,也不曾近一点。
驾车的是一个五十出头,双鬓已有霜白的瘦削老者,穿着一件极其得体的服饰。那老者侧坐车辕上,也不多言,只是赶着马车慢慢跟随在宋安身后。又走出一段街道,宋安才吐出一口浊气,转身轻巧地登上马车,身形没有半分拖泥带水:“想通了,回去休息!”
车夫呵呵一笑:“公子越发有太爷的风范了。我从十四岁开始就跟随在太爷身边,为太爷掌鞭,每每太爷有想不通的时候也总是要我驾车跟在后面,太爷一边走一边思考,也不要其他人跟在后面呱吵,如果想不通,太爷就会一直走下去。”
宋安坐回马车里面却并没有放下车帘,微微偏头问着车夫:“你多说说二爷爷以前的事,父亲从来不和我这些,族里也不许任何人打听二爷爷的过往,甚至是族谱中我也没有查到二爷爷的名讳,若不是几年前有人在宗坟那边培起一座衣冠冢,我甚至不知道有二爷爷这样的人存在。”
车夫微微棉鞋犯难,最终在宋安的沉默中拜了下来,只得继续说道:“太爷的事我知道的也有限,只知道太爷喜欢喝高山雨雾茶,喜欢一个人站在家中那‘不困于情、不乱于心’的中堂下沉思。毕竟我只在太爷身边服侍了一年时间,在我十五岁的时候,太爷便离开宋家,然后我才跟随在家主身边掌鞭。”
“好端端的为什么二爷爷要离开宋铸,就算遇着再大的麻烦,以咱宋族的家底都能自如应对,除非二爷爷是想自己做北域帝国的皇帝或者惹了什么天阙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