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娇笑嘻嘻地扮了一个鬼脸,将一屉水晶包递过来:“先生还没吃午饭吧。”
“我还奇怪今天太阳怎么这么大,原来已经晌午了。”宋钰瞟了几眼外面的天色:“你等下,马上就好。”
“先生还会缝补衣服?”月娇惊疑地问道。
“昨晚上喝醉了,也不知道在那里挂了几道口子。”
“人家说君子远庖厨,更何况是这女红刺绣。”
宋钰偏着脑袋问道:“你会?”
“教坊老师没有教过我们。”
宋钰失望地说道:“以为能指望上你,最后还得我自己来。”一边说着一边埋头缝补衣服,捏着针的手熟练地在破裂的衣襟处快速穿引,月娇睁着大大的眼睛:“先生这双手好灵巧。”
“卖油郎的故事听过吗?话说有一个卖油的货郎,他有两样绝活,第一样是他手上的油从来不用衡量,但街坊邻居都说他不克斤扣两,就用勺子这么一舀却是恰到好处,不多也不少;还有一样绝活就是,他能将满满一勺子油从一个钱孔中穿过去,钱币上不会留下半点油印,人家问他这秘诀是什么,你猜这卖油郎怎么说?”
月娇眨巴这眼睛,眼中神光闪烁:“他如何说我不知道,但他肯定是游戏红尘的超级高手。”
“他是实实在在的本地人,当人们问他如何做到的时候,他说道:‘无它,唯熟尔。’就像你的剑,剑在你手上永远不会有失手脱落的情况发生。”
月娇身躯一紧,如被踩着尾巴的猫:“你怎知道我会剑术?”
宋钰抬头好奇地望着月娇:“那天晚上,你不是有剑舞表演吗?虽然我没有看见,但想来一定很厉害。听说寒门有个切肉的墩子,一辈子只会切肉,他的刀功已经是世间少有,刀下的肉薄如蝉翼,平摊在书卷上还丝毫不会影响阅读,但他只会用那一柄已经磨得快秃了的菜刀,换一柄刀便大不如前。”
月娇一时间也分辨不出先生是有意还是无意,但心中也有了一丝丝警惕:“只是教坊里的老师教过我一些剑舞而已。”
宋钰在线头处熟练地打了一个结,用门牙将线从打结处咬断才问道:“月娇姑娘来找我可是有事?”
月娇忽然又笑了:“正是有事,天大的好事,先生不妨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