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她胜命

“还我女儿!”菊丸瞪向忍足。

“不给,我才抱了一会。”与人争夺,非绅士所为。

不过,女儿在怀,不做绅士也罢。

“我还没抱过喵。”菊丸气鼓鼓。

常常他还够不到女儿的衣服边就被抢了去,不过有阿隆桃城等人陪着倒也心理平衡些。部队里,不二腹黑,手冢冰冷,阿乾有疏菜汁,龙雅气场可怕。菊丸斗不过他们,不跟他们抢女儿,但冰帝的人,他可没带怕的。

“爸爸……”甜宝颇为无奈,抬头看向忍足,水汪汪的大眼睛像小鹿般可怜可爱,湿漉漉的像浸在清溪里的宝石,剔透净纯。

忍足垂眸,触及女儿的目光,心尖一颤,顿时如冰雪化水,融作一滩。

只想时时宠着她,把世间万物都捧到她跟前任她耍玩。

也许,他们这些人,爱女儿都爱得都有些魔怔。

可是谁又会知道呢,那些相伴过的时光有多美好啊,哪怕病着,痛着,苦着,身化泥尘,重复轮回,却始终会被找到,被惦记着,被需要着,被守护着,被她不顾一切的爱着。

忍足想起某一世,他身怀重病,身疮化血作浓,家人厌恶,赶出家门,他拖着一身病气徒步乞食,行人见之皆退避三舍。

而那个迎面而来的小女孩见到他的第一眼,便欢喜的扑到他怀中,不顾恶臭,不嫌污秽,笑容甜蜜又疼惜,在他难受的疮疤上鼓着小嘴呼呼的吹着,好像这样能减轻他的痛苦似的,她还娇娇糯糯的唤他作父亲。拉着他的手蹦蹦跳跳的像只活泼的小兔子。

她那么鲜活干净,像生长在阳光下的花儿,灿烂得点燃了他黑暗的世界,灼灼其华,光芒万丈。

他自愧怕拖累她,想给她找户好人家安顿,但小小的她却依偎着他,赶也赶不走。

细心的给他擦拭病疮,陪着他徒步走过一个又一个地方,看日出,看晚霞,看尽世间繁华,她常常仰望他,目光儒慕依恋,仿佛他是她的是她的高山,是她的巷弯,是她的全世界。

那一世,尽管身体时常苦痛难挨,却是她陪伴的最长的一世。尽管常乞食,或露霜野外,只能摘野果裏腹,却也只受身苦,至少她陪在身旁,不用受失去她的痛苦和失去她后没有记忆的空洞。

天知道他多害怕没有她,现在想起来,每一世女儿替他受了死亡离开,消去他的记忆之后,他的余生活得有多空洞,仿佛只剩一个虚壳,没了女儿,他的心仿佛也失去了活力,只剩漫无止境的虚妄。

他的女儿,生世轮回相伴的至爱。是他刻印在心尖尖上的珍宝。

“爸爸,爸爸?”女孩儿睁着漂亮的大眼睛瞅着他,近在咫尺宝石般剔透无瑕的双眸,映着他的身影,满满当当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