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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袍大汉的身边跟了一名随从打扮,身着黑色劲装,壮如熊罴的汉子,正是当年的那个皇甫孝谐,他牵着两匹高头大马,低头站在王世积的身后。

王世充当年给打过的后脑勺一阵疼痛,他强忍着心中的不爽,上前笑脸相迎:“王大将军,好久不见。阿大正在更衣,命我先来迎接贵客,请王将军到会客厅一叙。”

王世积冷冷地看了王世充两眼,他浓眉如墨染,眼神冷厉似刀,在门口一站,峙渊岳停一般,将军的气场尽显无疑,身边的那个皇甫孝谐看起来身板比王家的几个兄弟都要壮实,可是在他身边却是垂首恭立,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王世积的嘴动了动,声音粗浑有力:“你可就是世充贤侄?五年不见,长这么大了啊。”

王世充再次行了个礼:“在下正是。阿大吩咐,请将军到会客厅一叙。”

王世积沉声道:“今天本将前来,不说私情,只讲公事。你阿大来信说,你们三兄弟都是可造之材,劝本将加以关照,所以今天本将才会在百忙中抽出时间,来考察一下你们,毕竟你们的祖父也曾经是将军。可是刚才本将让你的大哥三弟进去通报一下你父亲,让你出来,现在你来了,他们两个却又不出来了,你们就是这般浪费本将的时间吗?”

王世积说到最后几句话时,声色俱厉,嗓门也大了起来,震得王世充的耳膜一阵鼓荡,而那雄狮一样粗浑的声音,也让远处叽叽喳喳的人们吓得不敢再出声,整条街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就连他身后的两匹马,也低下头,不敢吭声。

王世充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既然王将军今天上门是来谈公事,那就是要检测我们兄弟们的武艺了。家父重病,不可能再从军,那只要我们三兄弟在,就可以跟您去城外的跑马场一较武艺高低了吧。”

王世积本来只是想尽快让王何出来,却没料到会被眼前这王世充拿住了话头,反将一军,只好点了点头,硬着头皮说道:“不错。”

王世充转头对着身后的仆役王财说道:“王将军的话你听到了吧,现在你去叫大少爷和三少爷出来。对了,老爷快要到吃药的时候了,你记得去煎药,晚上我们也应该赶不回来了,要是老爷吃药出了点什么岔子,我拿你是问!”

王世积心中暗叫坏菜,要是王何不出面,只怕这到手的钱就要飞了,与面子相比,实打实的钱串子才更重要。

他眼珠子一转,脸上装出一副关切的模样:“世充,你阿大的病真的这么严重,不能自理了吗?”

王世充心中冷笑,但脸上却作出一副痛心的模样:“可不是么,从三月开始就一直卧床不起了,这一阵子都是我们兄弟几个轮流服侍他老人家的。今天听说了将军大驾光临,他说什么也要下床来见你,我来的时候,大哥和三弟正帮着他更衣呢。”

王世积连忙说道:“哎呀呀,你怎么不早说呢,要是知道堂兄病成这样,我这当兄弟的说什么也得先去请安才行。世充贤侄,还请前面引路,我这就去探望一下你阿大。”

王世充冷笑一声,说道:“王将军,公事要紧啊,阿大那点小病,怎么能影响你老为国选材的大事呢?我看还是我们兄弟先跟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