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便寻了由子,岔开话题,对贾母道:“老祖宗,今年孙儿的眼睛不便,三十祭祖时怕多有不便。因此,孙儿想着,待三十那日,由父亲待我主持一次。可行?”
贾母闻言,满面笑意,道:“这有何不成?你们本就为父子,虽然后来因为东边儿无嗣,挑了你过去,可这骨肉天命,又岂是能随意抹杀的?让他代你正好,正好。”
尽管这番话若是传出去,会引来一些批判,因为从礼法上来讲,贾环既然已经过继到宁国府那边,就和贾政再无甚相干了,不然世间宗族那么多过继之事,岂不都乱了套?
前明皇朝,嘉靖帝一件大礼仪之争,闹的翻天覆地,不就是因为一个礼字?
过继之子居然不认这边的父亲,得了天大的好处后,反而要去追认生父为皇帝。
天下哪有这个道理?
皇帝尚且如此被百官口诛笔伐,更何况区区一个贾环?
但堂上如今坐着的不是那些道学家卫道士,而是一些内眷,自然不会有人那般较真扫兴儿。
王熙凤更是满脸彩华,大咧咧的说,之前的宁国府与荣国府其实已经远了好多了,几代人都过去了,算不得至亲了。
如今却又不同了,真真儿的至亲,什么荣国宁国的,还不都是一家人的骨肉?
贾母虽然又笑骂了她一通,可却也笑的更高兴了。
只是在看到贾环眼前的那条黑布时,心中还是忍不住一声长叹。
她不是糊涂人,睡了一夜,越发觉得,贾环的眼睛有问题……
扎达尔是何等人物,堂堂武宗。
既然出手伤人,又怎么会只是伤人呢……
其他地方倒也罢了,可是眼睛那么脆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