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喝了口汤,咽下食物后,摆手道:“祭,就咱们府里祭,不要拉着城外庄户跟着一起冷清,没必要。”
李万机赔笑道:“三爷,这不像……”
贾环咂摸了下嘴,道:“人家辛辛苦苦忙碌了一年,好容易有个丰年,正准备过年时好好乐呵乐呵,总不能因为我死了老头子,就拉着千把号人一起干守着吧?
我都照常喝酒吃肉,难不成还让他们茹素?
就这么办!
至于你们……”
“三爷、三爷,城外也就罢了,城里的下人们是万万松不得,万万松不得,不然的话,纵然三爷不怪,西边儿老太太怕都要将我们都赶走。”
李万机抹了把额头冷汗,连声劝道。
贾环“嗤”了声,看了李万机一眼,道:“负责的摊子越来越大,胆子倒是越来越小。”
李万机苦笑道:“以前看戏,见戏里的大官说话都慢吞吞的,只觉得可笑,觉得这些人连话都说不利索,也能做官儿?难怪搞的天下百姓民不聊生。
可现在,我自个儿在外面说话的速度也越来越慢了,和戏里的大官一样。
唯恐说错一句话,就会惹出乱子来。我自己倒不怕什么,就怕会耽误了三爷的大事。”
贾环哼了声,笑道:“我有什么大事?神神叨叨!不过,谨慎一些总是好的。”
李万机点头笑了笑,而后又道:“差点忘了,昨儿廊下的芸哥儿就来了,守在门口不走。
我让他今儿再来他也不肯,还不让我惊动三爷,只在门口候着。
进了腊月后,这门房处虽也有暖炉,可夜里还是冻的渗人,我就自作主张,让他进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