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长林道:“外伤虽愈,内伤尚在,心伤尤重。”
居云岫道:“那就回长安慢慢养吧。”
战长林就知道她在这里等着自己,道:“心伤得靠你养,回长安,养不成的。”
居云岫看着他那双黑溜溜的、更无半点羞臊之意的眼睛,道:“那你的意思,是要跟我一起嫁进赵家了?”
战长林脸皮厚到底,道:“能有这样的名额吗?”
居云岫:“……”
扶风默默离开转开头,凝神听树上的鸟叫。
居云岫劝说自己要平心静气,攻他心道:“长安一役,哥哥重伤至今未醒,破城以来,全军军务都由奚昱一人承担,你身为副帅,于心能安吗?”
战长林脸皮仍然厚着:“论处理军务,他本来就强过我,再说我追你到这儿来也不是吃白饭的。”
言外之意,自然是指他孤身入城救下赵霁、促成她打入洛阳一事。
这是一根刺,居云岫反诘的话如鲠在喉。
战长林知道她不舍得再怼自己了,一笑道:“要不,咱俩也来打个赌吧。”
居云岫眼眸微眯。
战长林从怀里摸出一块铜板,捏在手里道:“老规矩,猜猜正反。赌输了,我立刻回长安,赌赢了,你答应我一件事。”
居云岫道:“什么事?”
战长林手肘抵在石桌上,头微低,私密地道:“不许跟赵霁做真夫妻。”
他音色里本就带着一股少年气,这一句私语半是郑重、半是幽怨地讲下来,听着,居然感觉耳朵有点发烫。
扶风头仰起来,开始凝视观望天上的云。
居云岫半晌不给回应。
战长林掀眼:“赌吗?”
居云岫再次申明:“有情便真,无情便假,我与他成婚后如何相处,只取决于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