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桁犹自难以置信:“怎会是你?”
居云岫微微敛目:“如果可以,长乐也不希望此人是自己。”
居桁更困惑。
居云岫示意道:“此事一言难尽,还是请殿下坐下来谈吧。”
今夜风大,屋外那棵梧桐树飒然震响,漫山遍野的树林也在飘飖,耳畔似有惊涛骇浪一层层地卷涌而来。
居桁坐在案前,听着居云岫娓娓道来的实情,全身直如被卷在浪涛里,四肢百骸全是彻骨寒意。
“四殿下虽然看似跟太子修好,实则背后一直在与赵霁谋划夺嫡一事,这次在御林军里任职,便是为刺杀太子做准备,行刺地点,即是邙山。”
居桁面如土色,回忆与居昊的种种,心头阵阵发寒。
居云岫把一块虎符放在案上,推向他:“这是赵霁交给我的虎符,他说,秋猎刺杀一事若成,来日四殿下入主东宫,王氏倒台,大齐再无一人能阻挡他的权臣之路;若事不成,他便会给我讯号,要我及时调遣留守宫城的一万五千名神策军赶赴邙山支援。”
居桁拿起虎符,一颗心震动于喉头:“他竟要你帮忙调兵,去支援邙山?!”
“是。”
“那他岂止是要杀孤!他是要把孤和父皇都一网打尽,他这是造反!”
居桁勃然大怒。
居云岫垂着眼:“是,所以长乐不敢不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