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让宁景洪眉头皱了皱,但又不好当着外人面说宁堔的不对,最后只是重重叹了口气,显然还是不能接受亲生儿子是同性恋这种离经叛道的事实。
“您也没必要叹气。”陆之衍终于将一颗橘子完完整整剥干净,又掰开半边递给病床上的男人。
宁景洪此时没有心情吃,接过橘子又放回床头的果盆内。
陆之衍收起笑继续说:“毕竟您确实没资格掺和宁堔的事,对吧?”
“你……你说什么?”宁景洪似乎被少年突然转变的冰冷态度给弄糊涂,猛一抬眼看过去。
“都说养恩大于生恩,这种浅显的道理大家都懂,还是您觉得宁堔身体里流着和您一样的血脉,所以就有资格以一个做父亲的身份去插手了?”陆之衍将剩下的那半边橘子捏在手里摆弄,不再掩饰,嘴角弯出没有丝毫收敛的嘲讽。
“知道宁堔内心有多恨您吗?”陆之衍站起来,一米八七的人压迫感十足地居高临下盯着病床上的宁景洪,“没有亲手杀了你,大概是宁堔今天最后悔的一件事。”
陆之衍短短几句话说完,宁景洪躺着病床上克制不住地咳嗽起来,嗓子里仿佛有个风箱往外抽噎着。
陆之衍却不给宁景洪喘口气的机会,弯下身指着病房开了一道缝的窗户,低声说:“其实还有别的办法,只要您从那跳下去,宁堔他就能在这十几年的仇恨中解脱出来,也能重新开始好好生活,何乐而不为呢。”
宁景洪颤抖着抬头看着陆之衍,嘴张了半天才缓慢开口:“你到底是什么人,宁堔他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朋友?你最好离他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