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堔不知道的是,此时在医院住院部大楼内,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缓慢从病房外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现身,脸上是难以遏制的颓然失落。
十几年过去,宁景洪终于得见了亲生儿子,虽然只能远远看着,但男人内心却如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复。下一秒男人突然弯着腰靠墙剧烈咳嗽起来,声嘶力竭的咳嗽声回荡在医院楼道内,仿佛要将他这一生所做过的错事从灵魂深处统统呕出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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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文老师布置的两篇800字议论文终于写完,宁堔放下笔长吁了一口气,堆积如山的作业总算是赶在睡觉前全部搞定,不用担心周一回教室会因为交不齐作业,而被各科老师当着全班的面公开处刑。
简单活动了一下酸得不行的手腕,宁堔瘫在书桌前完全不愿动弹,心想就这么坐到天荒地老他都乐意,总之就是不想进行肢体上的任何动作,包括抬一下脖子他也会觉得累。
为什么作业会这么多,宁堔再次在心底感叹,虽然题目对他来说不算难。
周五当天老师布置作业全班一片哀嚎遍野时,宁堔还觉得他们过于夸张,现在才知道是自己太天真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堔掐了掐眉心,乌黑的眼珠转动着,伸长胳膊捞起放在书桌上的手机,发现整个下午到现在快晚上十点了,沈默没有给他发任何消息。
应该是在忙吧,宁堔想。
之前沈默说过,周末这天他姐沈钰会回家一趟,还特意叮嘱沈默必须在家老实待着等她回去,好像是买了礼物给沈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