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能砸,宁堔正处于一种他想象不到的痛苦状态,他怕动静闹得太大吓着宁堔。
而且他更担心的是,一个人如果处于极度焦虑的负面情绪中,而且恰好又置身于某个外人进不去的封闭空间,那么可能会做的就只有两件事,一件是伤害他人,另外就是伤害自己,包括精神和身体上的自残。
宁堔不会做出伤害别人的举动,那就只剩下后者。
沈默想到这里,将一只胳膊搭在紧闭的门上,顺了口气,压下心底深处的焦躁,努力平静地对着门说:“宁堔,你把门开一下,我们好好谈谈。”
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沈默暂时没想到。但不管怎么说他得让宁堔先出来,在他脑子里只剩下最后这根名叫理智的弦还绷着。
一旦这根弦也断了,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不过脑子的举动。
可能是直接破门,把宁堔从里面拽出来,好好问清楚当初欺凌宁堔的那些人都是谁,再找人把那群傻逼给揍个半身不遂四肢残废,送进牢里蹲个五年十年都不算完事。
被惹急了,没有什么事是他办不到的。
沈默继续敲着门,不过这次他特意敲得很轻,长腿撑在门边,耐心等待门内的人回应。
隔着道门,俩人一个站在门外恨不得当场把门框给啃了,一个坐在墙边绝望到垂头不语。
宁堔。
沈默叫着宁堔的名字,叫完发现因为嗓子眼堵得慌,连声音都没发出来,只张了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