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世子道,“公主快上车吧,再不走便是来不及了。”
凌宋儿自道谢,又匆匆被轻鹤扶着上了马车。外头茗湘和小世子也上了另一辆马车,金巍方才与身边侍卫下令,“快,往南边门口去,出安阳城沿着官道去庆北,找太子殿下。”
马车走得急。
轻鹤却在车里放好了琴,又卷开来收在一旁的百家被,给凌宋儿捂在了膝盖上。“还是我们的马车,这百家被还在。羊绒毯子也够厚。”
凌宋儿自拉着被褥,盖来自己腰间,“我方才听闻,金巍说我们此行去庆北?”
轻鹤忙碌着,点头道,“该是赫尔真正要攻下的那座城池。”
凌宋儿叹气,寻着背后车墙靠了上去,“该是不能去那儿的。去了,该要成了金人拿捏他的把柄。”
明明已是该要入睡的时候,她早有些睁不开眼皮来。由得马车颠簸,也没挡住困倦。
再睁眼的时候,已经到了白日里,雨却还在下。
马车行出来安阳城许久,车队后头,还跟着浩浩荡荡的安阳城百姓。小娃儿啼哭,妇人们安慰,老者多有感叹天命,生不逢时。
凌宋儿听得忧心,晨起胸口发闷,只想呕吐。轻鹤一旁给她顺着后背。
“公主可是饿了?该得是用早膳的时辰,怎的也没个人准备?”
轻鹤说着,自要去车门前问问。被凌宋儿拉着回来,“不稍多问,小世子该是有安排的。眼下定是河堤之势险峻,如若耽误是时辰,到底是几千人的性命。”
轻鹤这才坐了回来,又去一旁箱子里,翻了翻。寻出来压箱底的几个从大蒙带来的馍馍。“公主不吃,腹中小赫尔真可不能不吃。”
凌宋儿拾起来。那馍馍到底是没坏,只是干吧了些。强忍着,吞了几口,才好止住了胃里翻滚。
雨下得有些大,前面的车马却忽的停了下来。
凌宋儿撩开车窗帘,雨从外头飘进来几颗,她忙掩实了,却是轻鹤推开车门,撑起伞,去了前头看了看。
寻着几个侍卫一旁立着,轻鹤先是问了问,“不是说河堤告急么?怎的突然停了下来?”
侍卫们指了指后头四五辆大马车,“金副将说,带着东西太多了,走不快。得卸了些去。”
话刚落,便见得小世子气冲冲从前面马车来,茗湘身上衣物都湿了,却还打伞,顾着小人。
轻鹤也跟了过去,自先问了问茗湘,“这是怎么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