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缎沾不得水, 沾多了墨迹会化掉。
绿桃立马随后跟上, 焦急道:“小姐你进屋, 奴婢来拿。”
苏轻眉紧抿唇不语, 雨水划过她的脸颊和耳朵, 她的手飞快地解开一条条红绸,直到全落入口袋中。
绿桃服侍她那么久, 哪会看不懂她的心情, 心疼道:“小姐, 我们回去吧, 奴婢给您煮碗姜汤暖暖身子。”
苏轻眉浅浅应了声,回房用干布抹完红绸晾好,幸而字迹没有模糊,晾在桌上等干透了就能放进她的铁盒之中。
片刻后,穆青羽进入院中,收起雨伞,“眉眉。”
“表哥,舅舅和你都理完了?”
“嗯。”
穆青羽细细观察女子,成亲日后表妹没有再哭,一日三餐用膳定时,按时晚寝,可她知道,表妹就是很难过。
“那我先收起来。”
苏轻眉细心将叠好的绸缎塞进铁盒,盒子里已快装满,包括没来得及送出去的一只月白荷包。
她摸了摸精致的绣纹镶边,“表哥,我们是午后启程吧?”
“嗯。”
“好的。”
……
那日清晨,灵粹宫里晕倒的陆迟由淑妃派宫人送回了国公府。
太医看后仍旧坚持世子身体无疾,头疼更偏向是一种暗示,是世子给自己缔造的枷锁,凭世俗的医术无计可施。
换句话说,没有药治,伤不了性命,疼起来也难知极限。
陆迟之后在瑾兰院里躺了两天,他的意识全在,疼得无法醒来,反反复复地做那些折磨他的梦,曾经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