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她满腹的情绪在等什么。
两旬后,船终于靠岸,离开时五月,回来已是盛夏。
这一日,天空阴沉,下着绵绵细雨。
苏轻眉戴上兜帽披风等待船夫放下木跳板,她有意眺望周遭,寻了半天却没寻到心中念着的身影。
她略微失落。
拂冬信里说长庚曾来问过归期,陆迟不可能不晓得,晓得却不来……
他不会在怪她不知会就离京吧,他凭什么怪她呢,他好几次都不吭一声走,真论起来,他们都扯不平。
他真小气,比她还小气!
郗南叶在一旁替她撑着油纸伞,见女子失神,温和提醒:“苏姑娘?下船的木板放好了。”
“哦。”
不来也好,省的他看到郗南叶又与她找麻烦!
郗南叶将伞都让给了苏轻眉,为了避嫌又和她间隔一臂的距离,他几乎是半淋着雨将人送下了船,至于穆琒派的侍卫则一直守在暗处。
即将要分开,郗南叶站定后张望四周,“苏姑娘,有人来接你吗?不如随我的马车送你回家。”
苏轻眉挽起唇,正想说没有,不过她可以自己雇一辆,就听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清越嗓音,“她有。”
她心跳砰然地回过眸,看到男人正在向她走近。
他修长指骨捏着的玄色玉骨伞缓慢上移,从只能看到云水袍角后阔步笔直的腿,到有劲的窄腰宽肩,再往上,逐步露出一张清雅温润的俊容,带着他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
让她蓦地想起了一句很贴和他表面的诗,“性如白玉烧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