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继母和继妹可真是够勤勉的。
苏轻眉没想到她们的心思能这样活络,她当然也没那么怄气,毕竟早早经历过一回,无非是坏了名声彻底嫁不出去,反正她手上有丰厚嫁妆,等找时机分完家,做个独门女户就很好。
苏轻眉这样一想,心情宽适地多吃了两块云片糕。
—
与此同时,徽州城临河一幢独栋单进院,外表看着灰蒙朴素,内里别有洞天,荷池曲径清幽静谧,亭台楼阁雅致非凡。
书房隐蔽在小片竹林后,身量颀长的男子站在案前,悬空左臂练笔法静心。
自从蓬山回来,他每晚头疼,多梦难眠,梦里全是与那女人……
陆迟拢眉,手势一顿,白宣落下一笔突兀重墨。
“世子!”
书房牖扇未关,陆迟隐居在外的贴身护卫聂五跑进门叩首,“禀告世子,属下找到了,那名女子正是扬州丝绸商户苏文安的嫡长女苏轻眉。”
陆迟抽走沾了余墨的废纸,捏成一团,淡嗤:“你找的么?不是满江南都知晓了。”
聂五面红耳赤:“属下无能!”
陆迟不置可否。
那些流言,想来不会是她传出,否则她何需慌忙逃脱。
那个装了药的水囊是他的,他喝了两口发觉不对,昏昏沉沉放错了位置,接着被女子拿走喝完,才会导致那般混乱的局面。
他中的暖情散不多,控制住没攻进最后一步。只是,他怎会连连做相似的梦。
在梦中,她是他的妻,玉臂勾缠他的脖子,夜半承|欢时,眼尾赤红的讨饶模样,有如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