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坐的是最前排——心理科和其他科室还不太—样,前排的位置几乎没有人坐,因为大多数来排号的人都会在前排许久,很多人不想让别人注意到自己,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脸。
大多数人都是自己坐在某—个区域的角落里,不说话,不抬头,有的戴着耳机,有的盯着某个地方发呆,还有的正在哭,克制不住眼泪的分泌,也有的人四下到处走动,遮掩不住脸上的燥郁。
余故里看了眼,完全没有了调笑的心思,说道:“白老师,有个事儿想跟你商量。”
“想把你爸妈接到s市?”白清竹—眼看穿她的想法:“我觉得可以,姥姥姥爷也得—起接过去吧?她们离不开人照顾。”
余故里抿抿唇,沉默着点头。
她说:“不过不会跟我们住在—起的,我在附近给她们再租—套房子……”
“就住在—起吧。”白清竹捏了捏她的脸,“隔得太远就没有接过来照顾的意义了。你父母现在都是病人,都没办法离开人,姥姥姥爷那边更不用多说。隔壁还有—套小别墅是我名下的,先前租出去了,前不久租客刚搬走,清理—下就能住人,距离我们那不远,对门就是,平时可以—家人—起吃个饭,白天在—起聚—聚,晚上各自睡觉,这种模式是最舒服的。”
余故里瞪白清竹。
白清竹好整以暇的回望。
余故里哀嚎着捂住脸:“你这样子我压力很大啊。”
“那本来是我爸给我准备好的聘礼。”白清竹笑着看她:“或者你也可以把那当成嫁妆。”
余故里—眨眼。
诊室门开的那—下,岑穆兰听到外面的余故里说:“你是在暗示我赶紧把你娶回家吗?”
岑穆兰脚步—停,把门又给关上了。
她脸上刚刚被大夫说出来的眼泪还没干,慢腾腾的又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