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晋兰的?”
“对。”孙幼微低声道,“那封信才出城,就被朕截下来——信里秦慈近乎是哀求地剖白了自己的真心,他求晋兰给他一个答案,只要有这一点勇气,他就敢向天家说不。”
浮光稍稍移开目光,“那您……”
“你这是什么表情,”孙幼微看了浮光一眼,“你以为朕把信拦下来了。”
浮光又是一怔,“您没有吗?”
“笑话,朕当然没有,朕不仅没有把信拦下,而且直接给他换了朕最快的信鸦,按道理他这封信原本要次日中午才能送达,但朕让它当天夜里就到了司天台——到了晋兰的手上。”
浮光更觉不解,她望着女帝,“后来呢?”
孙幼微目光微垂,笑道,“朕从来没有见过晋兰,但朕也不用见……一个女扮男装,千里迢迢前往岱宗山参加司天台科试的姑娘,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浮光还没有回答,孙幼微已经接着说了下去,“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她都不会再理会秦慈了。”
“臣不明白……”
“他本可以当众拒绝皇帝的赐婚,但他没有。”孙幼微轻声道,“他本可以在信里坦然吐露真心,甚至亲自跑一趟岱宗山去见她,可他也没有。朕当年还小,却是第一次见到像秦慈这么软弱的人——他无非是要一个保证,倘若将来他因为今日的选择登高跌重,晋兰是有责任的——至少她当时给了他一些教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