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然脸上没有了半点血色,他的眼睛微微充血,脸颊发青,目光如同恶鬼。
“住口……”
“反了!反了!这是要弑父了!逆子——!”
贺昀州回过头要去拔自己放在桌旁的剑,然后装模作势地站到纪然面前,“为父今天就要来好好管教管教——”
话音未落,纪然的刀锋削去了贺昀州手边的桌角,贺父左鬓的一缕头发轻飘飘地在空中打着旋下落。
几个一直站在离桌不远的护卫纷纷把剑上前,纪然剑指贺昀州的心口,“不用白费功夫了……你带的这些人一起上也不是我的对手。”
贺昀州手中的剑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纪然的剑沿着心口慢慢上移,最后停在了贺昀州的脖子上,刀锋慢慢拂过贺父的脖子,纪然脸上浮起贺昀州从未见过的残酷微笑。
“你以为我不想杀你?”
“纪大人,”近旁的修士不敢轻举妄动,“您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纪然的目光望着贺昀州脖子上微微跃动的脉搏,低声开口,“不然刚才,你们的老爷已经血溅当场了。”
纪然的剑已经在贺昀州的脖子上抹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他始终控制着力道,像是在捉弄一个已经落网的猎物。
一众修士咽了口唾沫——纪然要是现在动手,他们还真救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