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同赫尔因希通讯的时候,戴娅一直是坐着的。此刻凡妮莎扶她起身,肚腹上另一片包扎齐整的伤口就露出来,还隐隐洇着血痕。
凡妮莎把她扶到床上,舰长阁下伸展身体,满足地叹了口气。
刚刚换过药,伤口边缘又还没完全愈合,她稍微移动都很疼。躺下来之后终于能放松。
凡妮莎说:“你还不如就和赫尔说没空打给她呢,总归她理解你。”
戴娅的确只被枪尖划伤了手臂。但当时在场袭击几人的并不止那一台鬼魅般的机甲。她招架着那台机甲的攻击时,无从避开飞来的流弹,只能稍微侧过身体让它不至于致命。
“都对好时间表了,她肯定能猜到是我出了什么意外,”戴娅撇嘴,从终端调出文件来看,“想想就很丢脸。”
“……你不难受吗?”凡妮莎看她开始安静地阅读文件,撑着下巴倚在她床头半晌,问。
“难受啊,”舰长阁下侧头看她一眼,“你又不是没受过伤。”
“我是说赫尔。”
“……为什么要难受?”过了一会儿,她的挚友清清冷冷的声音如坠玉盘,在房间里响起。
凡妮莎只看着她。
戴娅咬住下唇。那点儿浅淡的玫瑰红是之前涂抹的唇釉,此刻遮不住她脸上的苍白。
她低声说:“她长大了,我该开心。”
“凡妮莎,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谈过标记的事情?”
她和凡妮莎喜好相同,观念一致,立场也不冲突,才能成为这么长时间的朋友。可是相似的喜好有利有弊,她们两个旧时生活在一起的时候,和后来时不时在南方联盟遇见的时候,总是看上一样的人。好在两人总归都是玩玩,没那么在意,也就没出过什么事。
柯丽尔和赫尔因希大抵是两个意外。
远在那之前,两个人初到南方联盟,凡妮莎还没回康拉德的时候,曾经讨论过标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