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静站好。

炽白色灯光照得房间惨白，也反射着刀刃寒光。oga凝神举刀再旋身下劈，身体动作间有细碎的汗珠落在地板上。

……那是让戴娅在战场上一往无前的招式的原身。可此时她的身体都没恢复健全，就这样基础且简单的动作也总有不标准的地方；因为长时间训练而透支的体力让她甚至连稳稳地维持好重心都很难。

oga又气又急地试图重复动作，这次直接跪倒在地上。她颓然松手，刀落地清脆地一声响，然后她匍匐下去，额顶点着地。头发从她肩侧滑下来，后颈狰狞的疤痕暴露在视野里，她瘦弱的肩膀颤抖着，离了水将死的鱼一样抽搐，还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赫尔因希分明听见了oga不甘又无力的呜咽。

她从没看见成年的戴娅那样失态的样子。不管情况如何难以控制，舰长阁下惯常的泰然总能给人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打磨前的璞玉还没收尽锋芒藏起感受，那样让她心疼。

赫尔因希真想过去抱抱她。

她这么想的同时，小赫尔用力地扯了扯洛伦的衣袖。洛伦松开她，她克制着自己缓步走过去，蹲下来摸摸oga柔顺亮丽的黑色长发。

“琳娜姐姐为什么在哭？”

赫尔因希听见自己问。

戴娅确实没在哭。oga抬起头，脸色苍白，下唇被她自己咬出了血迹。她咧出一个不成形的笑，“没有，我就是太累了。”

小赫尔眨眨眼睛，伸手过去握住刀柄，试着把长刀举起来。

试了两三回，刀实在是太沉，她鼓着脸放弃了，“你好厉害，握得动它。”

“……等我能举刀了，你教我好不好？我也想和你一样棒。”

“你让陛下教你不就好了？”

话语间oga意识到洛伦也在后面站着，有些尴尬地坐起来，想把刀收进鞘里。